便走。”

赤煉好似不滿意他的答覆,又在他耳邊呼嚕幾句。那人卻是不再理,閉目似睡了過去。

赤煉對他的反應有些難過,甩著小尾巴,等了甚久;瞧他真沒反應,這才下了床,想從窗臺出去。

“回來,明日與你一同去。”

說完這一句,那人再不言語。

赤煉似高興他的答覆,歡歡喜喜的回了床上,盤在床頭,也入了夢。

次日天明,用了早飯。

周宇鶴與劉叔說道,想去山上採些藥,需借宿山頭的屋子。

春日山中,入眼一片嫩色。

走在山路上,憶起與她的來來回回。

赤煉在他肩頭不住的呼嚕著,顯得很興奮。

赤煉是在炫耀,它立了功的事兒。

它說,她看到那些兔子時,真恨不得重重親它兩口。

赤煉告訴他,為了給他尋藥,她餓著肚子連夜上山。

赤煉給它老鼠,她說:“我們是不吃這些東西的。”

說著說著,赤煉卻又很失落。

“她早便忘了這裡,如何還會回來?”在她心裡,只有北宮逸軒,如何還記得這些救過她的人?

他這般說,赤煉耷拉著腦袋,搭在他肩頭。

它說,除了師父,從沒有一個人像她那樣對主子。

她對主子,是真的好。

赤煉這話,周宇鶴的步伐停了下來:“她對我好?哪裡瞧著她對我好了?整日要打要殺的,處處算計,她如何待我好了?”

至少,她是真的在救主子的命!若不是她,主子早便死了。

赤煉的回答,他不由哂笑:“那是她要保自個兒的命!”

可是,主子跟她在一起,是開心的。

這一句,聽的周宇鶴心裡頭莫名煩躁。

開心?跟她在一起,氣都被氣死了,還開心?

不想再與赤煉多話,赤煉卻一副難過模樣,趴在周宇鶴肩頭。

最後它說:它想她了。

想她?

這小東西,居然會想他以外的人?

就連跟赤靈分開,它也沒說一句想!

是想喝她的血吧?她那樣寵著赤煉,要喝便喝,喝多少也由著它,它當然會想她!

一人一蛇上了山,採了劉嬸兒需要的草藥。

採著採著,想著她分不清藥,被他騙了的情形。

赤煉甩她一尾巴之時,她惱怒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回到木屋,卻又想起,與她一道揉麵做面的事兒。

在這裡,沒吃成湯包,他一遍遍的念著,她厭煩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還有她揮著鐮刀,在他腿上帶出傷痕之事。

他的身上,如今留著兩處傷。

腹部的傷,是為了證明他的忠心;脖子的傷,是為了記住她給的失敗。

而腹部的傷,也間接是因她而起。

換句話說,身上留的兩處傷,都與她有關。

思緒間,赤煉呼嚕著進了木屋。

跟著走了進去,看著木屋沒甚變化的擺設,想到她睡在地上的情形。

赤煉說,她雖是有恨,卻照顧到位;他飲不下藥,她雖是罵著,卻以口渡藥,解了他的毒。

不知情下,掀了被子,卻因他未著一物,尷尬的放下,整個人都是懵的。

視線在屋中掃了一圈,憶起與她的點點滴滴,聽著赤煉不停的說道,心裡頭有些發悶。

出了木屋,走到樹下。

立於此處,卻又想到她微解衣裳,他給她施針之事……

一路走來,明明是恨她的,恨到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