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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宋君蘭話裡帶著委婉的懇求。
何寓猶豫著答應下來。
冰箱裡速凍了冰塊,她用毛巾裹著拿到臥室,在門口看見他正坐在床上赤著上身,蹙著眉頭,一手拿著活血藥膏打算往背上抹,興許是一牽拉就產生痛意,愣是沒能抬起胳膊。
何寓過去把他手裡的藥拿下來,責怪道:“一點常識都沒有啊你,跌打損傷先冷敷,這麼忙著活血祛瘀會把傷口擴張的。”
他仰著頭,額前沁出冷汗,因痛而顫聲,面帶尷尬道:“你來了啊,我以為你不會管我了。”
“我倒不想管,誰讓你現在是我丈夫呢。”話從她嘴裡說出來,明明是怨責的語氣,可在他聽來,多了幾分老夫老妻的熟悉與親密,身上突然就覺得不那麼痛了。
她嘆一口氣:“趴著吧,這樣會好一點。”
杜陵聽她的話艱難地趴到床上,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可老當益壯,力氣不小,分寸拿捏得好,不傷筋骨不流血,也不妨礙吃喝拉撒,就得讓你疼,讓你長記性,不愧是祖上有幹殺豬這一行當的。這麼一份捱揍的苦頭,他哥哥吃過,他沒有,如今嘗試過一次一輩子都忘不了了。
他背上腫得不輕,畢竟剛剛打過,還沒來得及起淤,何寓拿手一按他就痛得一哆嗦,顯然痛得厲害。她在棠棠屋子裡時光聽見拎棍子的聲音,沒聽見他喊痛,也是硬扛下來等著他爸出了氣。
有這麼一份毅力早幹嘛去了呢?也不至於當初面對美色禁不住誘|惑,何寓一邊嘆氣一邊給他冷敷。
杜陵強忍著,兩隻手交叉在一起,牙槽磕得緊緊的,冰塊壓到滾|燙的面板上,先是火辣辣的疼,後來就冰麻到了骨頭縫裡,痛意像凍住了似的不再外擴。
氣氛挺沉悶,他歪過頭看何寓,臉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說:“太靜了,我們說會話吧。”
“那我唱歌給你聽?”
“也好,你唱吧。”
“快使用雙截棍……”
“停停停!”這人是故意來看她樂子的吧?他抬起手告饒,“我什麼也不聽了,別累著你的嗓子。”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氣力跟她貧,看來心裡沒那麼沉重,何寓以為人捱了打之後沒什麼精神鬧騰,沒想到他還挺豁達。何教授年輕時也喜歡喝酒,有次喝多了不記事打了她一巴掌,其實沒那麼痛,她哭了一晚上,何教授深感後悔,從此以後就戒了酒。被父母打一頓的滋味不一樣,做父母的心裡也不好受。
何寓想起宋君蘭找她說過的話,說:“你媽讓我來看看你,開導開導你,你不至於記恨什麼吧?”
“我爸打我的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麼這頓打不早個十年八年的呢?興許那時候給足了教訓,現在也不至於走這麼大彎路。”在經歷了端萌事件之後,他以為三年時間足夠讓自己變得成熟,可事實上他還有太多的衝動和不理智,有這麼一遭,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
“子不教,父之過,道理你這個時候懂,可年輕時候未必。”
他說不是:“我哥比我大三歲,他捱打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他不寫作業捱打,我不寫作業我媽打電話給老師說以後也不用我寫;他第一次偷著抽菸捱打,我第一次抽菸我爸拿出來一盒特別好的煙讓我帶給同學嚐嚐;我哥早戀也捱打,我早戀我爸還誇我,說把班花都追到手了,真是好樣的!……好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自己不是親生的,他們把嚴厲都放在我哥身上,對我只有縱容,我甚至經常做一些叛逆的事來引起他們的關注,後來一發不可收拾,有了經濟能力以後,我天天混酒吧找女朋友,把富二代圈子裡流行的事做了個遍……這些也沒什麼好說的,興許這頓打就是為了滿足我的心願吧,讓我知道他們心裡面還是想著我這個兒子。”
“……”何寓有點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