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館的位置在山裡,氣溫比外面要低,這會兒,小公館已經開始用地暖,孟靜楷的房間裡也換了長長的白絨毛地毯,軟綿綿暖融融的。喜嵐的身子也沒見大好,但是她漸漸願意起來坐在房間的飄窗上看外面,一呆就是大半天,燕子依舊每天給她送三餐,她依舊每天吃了吐吐了再吃。喜嵐知道,她不能為難燕子,只要她不吃,孟靜楷準會回來發好大的火,要麼是怪廚子做的口味不好,要麼就是怪燕子伺候得不好。小公館裡不得安生。所以即便是再不想吃,她也會強嚥下去幾口。只是天氣越來越涼,她忽然想下去走走,感覺一下秋天的風。

一天,剛走到房門口,兩個下人就亦步亦趨跟著喜嵐下樓,到了大廳門口,又有人跟在兩個下人身後,然後到了大門口,喜嵐決定不出去了。大門口四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整裝待發的樣子,甚至已經伸手拉開了那輛黑色汽車的門。

秋天的風那麼自由,不過喜嵐再也感受不到,孟靜楷終究是不放心她,步步為營,精心製造了這個看似舒適的華麗囚室,讓她安安心心呆在裡面。她又怎敢違逆,畢竟陸承川的後半生,就在他一念之間。

立冬那天下午,喜嵐被一陣陣釘釘子的聲音驚醒,拉開厚重的窗簾,才發現,小公館所有的玻璃窗戶都安裝上了鏤空雕花的護欄,嚴嚴實實的,更像一個籠子了。喜嵐開啟窗花,摸了摸那堅硬冰冷的鐵藝雕花,手指間有一縷冰涼的風吹過,只穿著睡衣的喜嵐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燕子立即跑過來關上了窗子:“小姐,你還是睡著吧,這風怪涼的,一會兒著涼了。”

喜嵐說:“為什麼要裝這個?”

這是喜嵐這個月第一次開口說話,可是問這樣的問題,燕子也不好回答,只是支支吾吾地說:“先生說……安全。”

不是防賊,喜嵐知道。小公館就算是敞開大門睡覺,也不可能有人能進得來,這裡三層外三層的防衛系統,早就將這幢房子保護得嚴嚴實實。

喜嵐每天的一舉一動,孟靜楷都會知道,燕子說的安全,其實是喜嵐的安全。孟靜楷怕她想不開,從這裡跳下去,所以,每個窗戶都裝了雕花護欄。

這天,孟靜楷回來得特別早,喜嵐半歪在床上,他一回來,衣裳也不換,徑直到了喜嵐睡著的房間裡,一下子坐在床沿上,摸了摸喜嵐的臉說:“今天干了什麼?中午吃的什麼?”

喜嵐閉著眼不說話。

“明天叫廚房給你做山楂糕好不好?你不是愛吃這些?要不然就做點杏仁酥,餓了的時候就吃幾塊。再不然叫管家帶你出去逛逛?過年不都要穿新衣服,這會兒可以慢慢挑起來了,要是看不到合適的,也空得出時間去定製。”孟靜楷依舊對著喜嵐說話。

喜嵐僵硬的背影看得孟靜楷一陣無趣,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她,這整整一個月一言不發,就算是判死刑,也得有理由不是?

“我知道你能聽見,嵐嵐。你別拿這個樣子對我。字是你自己籤的,對,是我逼的你,但是你只要堅持,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不過你也沒什麼損失,陸承川已經平安了。”

聽到陸承川三個字,喜嵐的身子顫了顫。

“我也知道你想聽什麼,我孟靜楷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我也希望你能看見我的好。嵐嵐,你當真是鐵石心腸?”

喜嵐慢慢坐起來,下了床,挨著床沿坐到飄窗邊上,單薄的睡衣穿在身上,看著怪可憐的。孟靜楷原本一肚子硬生生壓抑的怒火,看著她單薄的身子,一下子又心疼起來,撈了一床毛毯給她披在身上。

天空泛著霧濛濛的灰,喜嵐坐在那裡,歪著腦袋看窗外。

“是不是想出去走走?”孟靜楷小心翼翼地問:“下週我有時間,我們去夏威夷?或者你不願意走遠,我們去溫暖一點的地方,海南?深圳?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