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在手中拼合,仔細端詳。他的面色平靜,目光卻深深的,一言不發。良久,他舉袖拭了拭眼角,嘆口氣,對我笑笑:“人老了便總愛憶些往事。”說著,把鳳形佩還給我。

“當年此佩乃鬼方神物,聲名遠揚,”白叟看看我,道:“古玉有靈,此佩雖殘破,貴女還當仔細收藏才是。”

我微笑:“敬諾。”

正談話間,我們迎面遇到了里宰。見禮後,他對白叟說,今日還須占卜,要請他去一趟。白叟答應,里宰讓身旁的一名鄉人將白叟背起,又與我們行禮告別,匆匆離開了。

看著他們的身影隱沒在人群中,姬輿再度拉起我的手,繼續往序中走去。

“姮。”過了會,只聽他出聲道。

“嗯?”我說。

姬輿看看我,道:“白叟甚留戀鳳形佩,你若贈他也好。”

我詫異地望著姬輿。

他目光微閃,卻似有期待。

“母親要我一直帶著。”我轉過眼,輕輕地說。

姬輿沒有說話。

夜晚的酒宴上,我們要走的訊息迅速地傳開了。

丹和辰都吃了一驚。

“不是說要多留幾日?”丹特地從宴場的另一頭跑到我和姬輿的席前,睜大了眼睛地問我。

我扯起一個苦笑,道:“輿還須返宗周。”

丹看看姬輿,蹙起眉頭:“以後可還會再來伏裡?”

“勿憂!貴族何愁大舟,只要河伯不發怒,幾時來不得!”辰喝了酒,一臉豪爽地在旁邊笑道。說著,他端起陶尊,往丹和姬輿的角杯裡都倒滿了酒,然後,又看向我,道:“姮也來飲。”把我的杯子也滿上。

倒完酒,辰衝我們笑笑,舉起陶尊,仰頭咕咕地灌下口中;丹的臉上微紅,小口地啜飲,不一會也見了底。

姬輿看看我,拿起角杯,將酒一飲而盡。辰放下陶尊,拊掌哈哈大笑:“皆言周人畏酒,你倒爽快!”

我望著他們,有些為難。知道自己的酒量,卻又不好掃興,於是猶豫地拿起酒杯,抿了兩口。酒液的味道在舌頭上散開,比我過去喝的都要濃郁得多,我嗆了嗆,趕緊放下。

辰瞪著紅眼看我:“就這點?你真是夏人?你周人夫君都比你強!”

這小子!我也瞪眼,意氣地拿起酒杯。

“她不行。”姬輿說,伸手想來奪我的杯子。我拍開他的手,舉起杯子,硬是大口大口地喝光了。

我打了個嗝,得意地看著他們,辰和丹大聲叫好。

不遠處的席上有人大聲地叫辰,辰答應著,對我和姬輿笑了笑,拉著丹過去了。

我望著他們,只見辰走到那席前,又拿起了一尊酒……再看向四周,鄉人們無不舉杯言笑,商人嗜酒之名果然不虛。

忽然,我覺得臉上燒燒的,眼前的東西有些晃,腦子一陣陣地發脹。伸手張開五指,數了數,腦子還是清醒的……

一雙手扳過我的肩膀,姬輿的臉出現在眼前。他的神情疑惑,我聽到他的聲音在問:“醉了?”

我搖搖頭,笑笑:“未……”話沒說完,喉嚨裡又打了個嗝。

姬輿無奈地看我,給我夾了一塊肉:“吃些東西。”

我卻不樂意地撥開他的手,轉過頭去看場中幾名少女的舞姿。

她們跳得真好,裳袖舞動,熱烈而拙樸。

鄉人一陣歡呼,少女們隨著舞步漸漸地近了。只見她們頭上都點綴著時下的鮮花,動作間,與年輕的面容兩相映照——長得也好,我心道。

她們輕盈地轉動腰身,衣裳下,顯出玲瓏的曲線——我定定地望著,心嘆,身材也沒得挑啊!

少女們又近前了一些,當頭一人面帶羞澀,雙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