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應無身邊說:“九爺,靖國公夫人到府上拜訪您了,說是許久不見您,想同您敘舊呢!”

一聽是顧雁歌,顧應無立剛眉開眼笑,可比對江杏雨笑時要真實得多:“是雁兒啊,我也正要去看她,她成親我也沒來得及回來。江姑娘知道雁兒吧,我這妹子啊,從小跟我粘乎,打小就跟在我後頭轉圈兒。後來我出涵谷關了,她還傷心了好久,說是回來再也不想見我了。小丫頭就是小丫頭,性子彆扭得很,改天我領著雁兒一塊兒來瞧你!”

江杏雨一聽心差點從嗓子眼裡跳出來,連忙搖頭說:“應無,不必了,我也不喜見外人。”

這句話說得可真技巧,不喜見外人,那就顯然是說顧應無是“內人”了。

顧應無也沒及多想,很快就轉身走了,他還興沖沖地趕著去見顧雁歌呢,壓根管不下江杏雨在想什麼。留下江杏雨一個人在原地,看著琴、看著花、看著身上的白衣裳咬牙切齒:“顧雁歌,你要是敢擋我的路,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緊趕慢趕回了府裡,顧應無一眼就看見了他那個數年沒見著的妹妹,這時一看,已經出落成一個娉婷少女了,遠不是當初那個吱吱呀呀跟在他後面瞎胡鬧的小姑娘了:“雁兒,怎麼不跟靖國公膩味著了,總算想起哥哥我來了?靖國公可不厚道,怎麼能攔著雁兒來跟我親近呢,難道跟自家哥哥聚聚,他堂堂一個靖國公還吃醋拈酸不成。”

話才說完,門牆後頭蕭永夜就閃出來了,一眼掃了過去,挑挑眉,要說什麼不言而喻。顧應無一看,連忙又笑眯眯地說:“老蕭,這正如膠似漆的時候,你怎麼帶著雁兒來我這,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了,原來不管我走多久,都還是個重要人物嘛。”

蕭永夜扯了扯嘴角,撥開顧應無的手,顧應無又嬉皮笑臉的搭上去,蕭永夜繼續嘴角抽搐地撥弄下去,顧應無再接再勵地搭上去。

顧雁歌直笑,看來這位顧應無變臉的本事和顧次莊是源出同門,不過顧次莊對蕭永夜多少存著些敬畏心理。可顧應無沒有,一面上去勾肩搭背,一邊沒臉沒皮的笑著,也不管蕭永夜的臉已經抽成黑炭頭了。

走得近了,顧應無總算如蕭永夜所堅持的鬆開手,轉而衝顧雁歌張開雙手撲了過來:“雁兒,哥哥我可想死你了,來,咱們親近親近。”

顧雁歌啐了一聲,剛想說流氓,可顧應無又眨眼又擠眉的,眼珠子還朝著蕭永夜那頭轉了轉,顧雁歌一臉明白了的神情,安安靜靜地任由顧應無輕輕抱了抱:“哥哥,想我可以,可得給我留口氣兒,不能把我給想死了,到時候可沒人跟你親近了。”

“對對對,我錯了,我這不是太想雁兒了嗎。涵谷關外,風大沙大,我這是見誰都激動啊,來再抱抱。”顧應無還真是個打蛇隨棍上的,不用看都知道,現在蕭永夜的臉色,肯定是又黑又臭又冷。

顧雁歌笑,顧家的男人真是一個血統,惡趣味加愛挑事兒:“哥哥,您覺不覺得背上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嗯,有這感覺,你不說我還忘了。老蕭,咱們打小一塊兒長大的情誼,別吃醋啊,來咱們也抱抱,為了咱們多年的兄弟情……”說著顧應無就要撲上去,蕭永夜連忙躲開了。

站到顧雁歌身邊,蕭永夜看著顧應無撲了個空,差點摔著了,不由得勾了勾嘴角笑:“顧應無,你是不###不記吃的。”

顧應無嘿嘿一笑,這才覺得圓滿地表達完思念之情,於是領著一塊兒落座:“老蕭、雁兒,你們可不是來跟我敘舊的吧。我人品、魅力自然是一流,可你們兩眼珠子長腳底下了,壓根看不見,那就說說來幹什麼的吧!”

“來看戲……”蕭永夜看了顧應無這副欠揍的臉,也懶得拐彎抹角了。

顧應無嗯了一聲,喝了茶才說:“今天我可沒請戲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