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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自然是連連道謝。陸萬劫對林鐵衣其實是很有微詞的,他隨口說:“其實你本不必活得這麼落魄,那麼多機會擺在你面前。是你自己不去選。”
他說的是林鐵衣獲救之後,部隊的人看重他的身體素質,希望他能加入救援隊。林鐵衣拒絕之後,有人嫌他不識時務,才故意把他丟進太平間鎖起來。
林鐵衣神情淡淡的,平平靜靜地說:“人各有志嘛。我就喜歡一個自由自在,殺人成仁、捨生取義那種事情,我做不來,也沒興趣。”
無憂聽到這裡,想起了中秋節那天的所見所聞,其實李將軍及其麾下的那些人,雖然打著拯救和管理的旗號,其實也未見得有多麼高尚。
飯菜端上來,一碟湯包、一碟蟹粉燒賣、一碟炸春捲、一碟蝦仁芝麻卷、四碗雞絲蓴菜荷葉湯,湯盤剛剛落定,只覺清香撲鼻,三人抄起筷子,打仗似的在飯桌上衝鋒陷陣。陸萬劫微微一笑,只吃了一個春捲,見他們吃的香甜,就放下了筷子,又把自己面前的荷葉湯推給無憂。
三個人吃的春風滿面,頃刻間眼前的碟子和碗就被掃蕩乾淨,旁邊的服務生端上來一壺碧螺春,茶香四溢。他們又恢復了斯文人的模樣,望著巨大的玻璃窗外面,假裝看風景。
街道上熙熙攘攘,既髒且亂,街邊賣炸糕的、賣糖人的,賣衣服的,表演雜技的,還有很多乞討的,把道路堵得水洩不通。
不多時,一個老年人牽著一個鎖鏈,鎖鏈後面跟著一個猴子模樣的動物,站在飯店門口,也不多說話,只捧出了自己的飯碗。店裡自然沒人搭理他,老人無奈,扯了扯鎖鏈,那頭連著的動物微微揚起骯髒的臉,開口唱了一首優美動聽的歌。
店裡的人愕然,紛紛轉身,見唱歌的並非動物,而是個人類,只是他的前肢退化成兩個肉團,後肢被拉長扭曲,因此只能在地上爬行。
這也是一個遭受輻射而變異的人,他在門口唱了兩首歌,始終是沒人上前打賞,於是閉上嘴巴,在鎖鏈的牽引下慢慢爬走。
無心忽然追上去,把手裡的一把糖果交給了那個可憐人,那人沒有手掌,自然是由前面牽著他的老人收了起來。無心不知道該說什麼,轉身跑回去了。
這之後他們幾個很少再說話,開車離開的時候,他們路過一條破舊的街道,道路兩邊是一排排整齊簡陋的藍色簡易房子,門口三三兩兩地坐著年輕漂亮的女人,衣著暴露,眼神倦怠而冷漠。她們在災難中存活了下來,但是卻依舊無法在平民區謀生,只能靠出賣肉體生活。
舊城區人民生活的潦倒使人心裡很不舒服,四人回去的時候都不怎麼說話,汽車停在部隊生活區的一處公寓,無心和林鐵衣住在一樓,空間很狹窄,只有臥室和衛生間,但是比起醫院和蝴蝶園的環境畢竟好太多了。
陸萬劫告訴他們一日三餐到可以到自己家,畢竟他自己家還是有一個小廚房的。在一樓安頓妥當,無憂和陸萬劫拎著行李去二十層樓。
走出電梯,兩人正低聲閒聊著,冷不丁抬起頭,看見家門口站著程靈,且笑靨如花地抬手打招呼:“午安,無憂。”
無憂停下腳步,愣愣地看著他,猛然奪了自己的行李,轉身跑向電梯間。
“無憂!”陸萬劫在後面追他,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一霎,硬生生把他拽了出來,扳著他的肩膀不許他走,又轉身衝程靈喊:“你來搗什麼亂?”
程靈嘟著嘴巴,一臉無辜,笑嘻嘻地走到無憂面前,做彎腰賠禮狀:“大嫂。”他敏銳地後退了幾步,躲過無憂踹過來的一腳。嗨了一聲,說:“其實我跟陸哥就是在做戲給你看嘛,這在兵法上叫做欲擒故縱……”
陸萬劫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警告道:“行了,閉嘴。”
無憂大概能猜出來是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