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危害。別擔心。”

郝父握緊郝母的手,輕道:“屈辱。”說著,兩眼也溢位淚水。

老兩口在悶悶的敲門聲中,相對而泣。

過了好久,郝父緩過氣來,急著問:“要不是宥宥通知我,如果我們沒個思想準備,猝不及防被人找上門來,我會不會死?”

郝母急道:“別胡說。”

“可其實宥宥可以不告訴我們的,尤其這是我們青林故意害她,按她那次的說法,這是第三波,不知還有沒有第四波第五波,就算泥菩薩也會被青林氣死,她遷怒於我們本也是我們活該。她沒有,反而幫我們,我這條命是她救的。”

“你說的是。我剛才不該說寧信其有。”郝母換一隻手搖扇子,替換下來的手又握住老頭子的手,說什麼都不肯放手。

郝父道:“雖然我當然還是偏心自己生的兒子,可是我發誓,以後我要優先考慮宥宥和灰灰。”

“還能優先幾天呢,恐怕很快就做不成一家人了。”

郝父長嘆一口氣,“我發誓。”

車子到了醫院,郝聿懷說聲“謝謝叔叔送我們”,腿腳利落地蹦出車子,原地彈跳了好幾下舒活坐久了的身子,然後理所當然地道:“媽媽,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嗎?我想陪著你呢。”可說完久久沒聽見迴音,不禁回頭去看,卻見媽媽還沒鑽出車子。他疑惑地彎腰往車裡瞧,只見媽媽才將車門推開小小一條縫,還在那兒吃力地努力。郝聿懷不明所以,但蹦過去替媽媽開啟車門,“怎麼了?”

寧宥道:“一路上恨不得快點快點,渾身都在使勁,現在四肢都累得不聽話了。你幫幫媽媽。”

郝聿懷試圖拉媽媽的手,發現不管用,便幫媽媽將一條腿搬出來,踩到地面,然後扛起媽媽一條胳膊,連拖帶背地將媽媽弄出車門,又拖著媽媽在車外活動。司機站在一邊看著不便幫忙,至此才問:“還行嗎?不行我進裡面借個輪椅來推你。”

寧宥走幾步後活動開來,試著原地踏步幾下,見靈活了,忙道:“行了。灰灰,你跟叔叔一起去辦理賓館入住登記,再把我們的行李收好,這個重大任務就交給你獨立去完成。”

“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可能會和我弟吵架,場面比較醜陋。你還是不去看的好。”

郝聿懷道:“我不是去看,我是去助陣。”

寧宥當即想到簡宏成耳語別把兒子培養成娘娘腔,她不再勉強,伸手過去,“走,拉媽媽跑。”

上陣母子兵,郝聿懷拉起媽媽撒丫子就跑,覺得自己很牛。寧宥與司機告別,提起麻木的腿拼命跟上。兒子還真是管用。

因為下午上班時間到,下午手術紛紛開始,寧恕所站的地方人員進進出出,有躺著進出的,也有站著進出的,異常熱鬧,寧恕目不暇接,自然是沒功夫去管田景野在做什麼。

田景野與寧宥一直保持聯絡,此刻不聲不響走到樓梯口去等候,很快,便見到郝聿懷費力地拉著寧宥氣喘吁吁地跑上樓來。田景野接住,道:“剛剛陸院長已經出來,他說你媽會立即轉移到樓上的重症監護室,還說需要你耐心等待你媽甦醒。手術已經解決當下能解決的問題。陸院長還沒吃中飯,我不便問太久,回頭再帶你找他。”

寧宥缺乏鍛鍊,一跑到終點就累得直不起腰,伏在沒事人一樣的兒子背上,聽完田景野的傳達。她費勁點點頭,“有沒有說生命危險……”

田景野飛快搶斷,“關心則亂,你還在問這個問題,寧恕站那麼好的位置居然沒看見陸院長從他眼皮子底下出來。”

寧宥抬眼看了田景野好一會兒,忽然意識到“手術已經解決當下能解決的問題”背後有太多餘韻,尤其在媽媽轉移到ICU的前提之下,這餘韻是什麼,早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