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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京城內突然下起了暴風雪,前往將軍府迎親的隊伍彩旗桅杆盡數被風吹折,昭佩乘坐的大紅花轎亦被白雪覆蓋……有僧人對父皇言道她身帶大凶之兆,將來恐會不利於七弟,父皇當時便有賜死她之意。”
我忙問道:“後來呢?”
他俊朗的面容不無遺憾,說道:“七弟跪在父皇面前求他放過昭佩,發誓只要能夠保全昭佩的湘東王妃地位,一切都聽憑父皇安排,從此以後決不會輕易接近她。父皇應允了七弟的懇求,七弟搬離正殿到書房居住後,父皇替他另擇了穆家小姐為側妃。”
我聽完他的話,心中不由大為震動。
原來蕭繹與徐昭佩之間的關係竟然如此尷尬,一對本可以恩愛甜蜜的夫妻被迫分離,僅僅只是因為皇帝認為徐昭佩是個“不祥”之人。蕭繹不敢在人前表達自己對徐昭佩的愛意,更不敢讓皇帝知道自己心中依然牽掛著她。他廣為蓄納姬妾、故作夫妻相處不睦之態,或許只是為了製造一幕幕假象讓皇帝滿意,讓他覺得徐昭佩不再會成為危及兒子的禍害,讓她能夠平平安安留在自己身邊。
可是,女人心柔如水,徐昭佩能否理解蕭繹的這份深沉愛意?還是似所有外人一般,被蕭繹精心設定的迷局矇蔽了清澈的雙眼,以為他對自己負心薄情,以至對他心生誤會和怨恨?
徐昭佩與蕭繹吵架之時,神情雖然帶著冷笑,眸中卻蘊含著縷縷傷心與幽怨、蘊含著一種源於內心、悲哀絕望的深深痛楚,她是如此美麗、自信、高傲的一個女子,卻不能得到丈夫的傾心愛戀,更不能成為他的惟一,心中對他的失望和落寞可想而知。
我低低嘆息了一聲道:“世事有時候真的很殘忍。不知七王爺是否向徐姐姐解釋過為何要如此待她?”
蕭統並不回答我,卻道:“紫兒,你此刻不再懷疑昭佩心中另有其人了麼?”
我見他終於一語道破我的女兒心事,粉面霎時羞得緋紅,舉起小拳頭輕捶他的胸膛道:“蕭郎在笑話我麼?原來你今晚一直都在看人家演戲,壞蕭郎!”
他低頭握住我的拳頭,說道:“蕭郎傾心相愛者惟有紫兒一人。昭佩幼時入宮為湘東王妃,曾在宮中居住過一段時間,她是我的好朋友。我若不將此事說明白,讓你將這些猜測懷疑悶在心裡,久了還不悶出病來?”
我心中無限感動,點了點頭。
他接著說:“你我已是夫妻,即使到了天塌地陷、海嘯山崩之時,蕭郎亦會與紫兒共同承擔。答應我,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對我坦誠直言,不要隱瞞我,好麼?”
我見他神情真摯,不忍拂他之意,垂首應道:“我一定不會再像今晚一樣了。”
他雙手捧起我的下頜,語氣輕快:“其實,我很願意看到……紫兒剛才的模樣很可愛。”
我主動迎上他的親吻,車內頓時瀰漫著一種甜蜜旖旎的氣息。
次日清晨時分,曙光穿透了玫瑰紅色的薄薄紗簾,蕭統彷彿極為疲累,仍在我身側靜靜合眸沉睡。
我趴伏在香枕上用一根柔細的髮絲逗弄著他的鼻端,見他依然未醒,便停了手認真端詳凝視著他的臉。他面容美如皓玉,鼻樑高而挺直,薄唇微微有些紅腫,眉宇間顯現出一抹淡淡的暗青色,彷彿是一條深色的經脈。
我伸手撫觸那暗青色脈絡時,他發出一聲輕柔低緩的呼喚,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我見他醒來,頑皮撒嬌說:“五更剛過,還早著呢,蕭郎不多睡一會兒麼?”
他欠身坐起,將貼身的白色薄綢衣衫穿上,溫和微笑道:“按理亦不算早,昔日此時我早已在朝堂等候父皇駕臨和群臣朝見,如今不知為何,竟然開始貪戀枕蓆了……”
我隱約覺得他額頭的暗青色非安康之兆,忙道:“蕭郎若是身體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