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楊浩果然站了出來,程徳玄獰笑著盯著他。目光像刀子似的在他頸項間移動。

楊浩彈彈衣衫,漠然說道:‘楊某不會隨你東行,我將率人馬南下。取道西行,覓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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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徳玄仰天大笑:“楊浩,你三番五次衝撞本官,本官以大局為重。都不與你計較,如今你膽大包天,竟敢擅自獨行,本官容得你,國法軍律卻容你不得,來人,把楊浩給我拿下!”

程徳玄一喝,身後已得了他囑咐的侍衛立即閃出幾人,手中纓槍颯然逼向楊浩。楊浩身後也攸地閃出幾個人來,迎住了他們的纓槍。這幾人正是範老四和他的幾名部下。那幾個兵各自端著一架弩,弩機張開。箭簇森然。

範老四雙手各持一弩,陰陽怪氣的道:“哥幾個把槍都給我收回去。老子膽兒小,誰敢亂動,我這手指頭已哆嗦,你的小名就要玩完。

程徳玄勃然道:”楊浩,你這是要造反了?好,好得很,本官早知道你這邊陲野蠻目無王法,眾將官,還不把楊浩及其叛逆給我拿下?徐指揮。你還在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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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德玄見禁軍指揮徐海波呆呆地站在那兒,好像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不禁大怒,如今羅克敵傷重。自己最可依賴的朝廷大將就剩下他徐海波了,這個蠢材不馬上調兵制住楊浩以及一眾附逆,居然還站在那兒發呆。

聽他喝令,徐海波雙眼一垂。抱拳應道:“欽差大人,末將不是此地最高屬官,正負欽差既起爭執。末將未獲軍主將令,不敢幹預。”

程德玄幾乎氣暈過去,大罵道:“混賬,羅軍主已傷重昏迷,難道你要本官去著他下令不成?”

徐海波面無表情,木然答道:“羅軍主傷重,昨夜已指定將令代司其職。”

程德玄怒不可遏,喝道:“是誰代行其職,出來!”

“末將在此!”赫龍城應聲出列,拔劍出鞘,凶神惡煞般地喝道:“奉軍主之令,赫龍城如今代行軍都虞侯之職,三軍將士悉從本官調遣。不知欽差大人有何吩咐?”

程德玄氣的一佛出世,也忘了他是隸屬邊軍程世雄一系的人馬,當下一指楊浩,喝道:“吩咐?還問本官有何吩咐?你還不馬上把這辜負天恩、蔑視朝廷的狂徒擒下?”

“末將遵命!來人啊,你們還不馬上把這辜負天恩、蔑視朝廷的狂徒擒下,更待何時?”

赫龍城一聲令下,數十虎賁刀出鞘、箭上懸,殺氣騰騰地撲上來,把程德玄和他那些親兵團團圍在中間,看那情形,誰敢妄動,立時便要被視為肉泥。

程德玄又驚又怒:“你……赫龍城,你要造反

楊浩微微一笑,伸出兩根手指,將抵在他胸口的鋒利槍刃輕輕撥開。淡淡說道:”聖上有言,如前行受阻不得東行,可當機立斷,南下西行以避強敵,將百姓遷至府州,麟州、延安府一帶。程德玄出於一己私心,執意東行,置眾將士與數萬百姓的性命於不顧,有負聖恩,來啊,給本欽差奪了他的節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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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龍城向程徳玄的侍衛們喝道:“爾等還不退下!”

幾名侍衛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垂下槍尖,倒退而回。劉世軒隨之走出。旁若無人地從程徳玄身旁走過,從那兩名侍衛手奪過欽差節絨。

“你你們”程徳玄手腳冰涼,一時只覺手足無措。他是一個文吏,一直在開封府南衙辦差,天子腳下,律法森嚴,那裡的官吏個個兢兢業業,做事如履薄冰,誰能想象會有人膽大包天竟敢抗拒欽差天使。可是他卻忘了,當兵的三個月不發餉,就敢殺官造反鬧譁變的。歷朝以來,軍卒譁變炸營的事都有發生,如今諸事有楊浩頂著,這些死人堆裡打過滾的大頭兵哪會把他這鳥欽差放在眼裡。

楊浩一手持節,一手持絨,高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