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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一落,正恩大師的眸子倏然一緊,他沒有仔細看玉佩,而是深深看著謝箏,恍然大悟:“原來是你,貧僧聽謝慕錦說過你,你與陸家有婚約。”
“父親看重這塊玉佩,大師可知其中故事?”謝箏問道。
正恩大師閉眼嘆息,良久道:“這塊玉是紹方庭交給貧僧的。”
紹方庭?
這個名字,謝箏有些印象,她仔仔細細回憶了一番,心尖不由就是一跳。
前吏部侍郎紹方庭。
永正二十五年,紹方庭的愛妾被嫡妻所害,他憤怒之下為妾殺妻,當時謝慕錦任大理寺正,此案正是由謝慕錦複審監斬。
這也是謝慕錦在大理寺裡辦的最後一樁案子,沒過多久,他就外放鎮江了。
“殺妻的邵侍郎?”謝箏詢問道。
正恩大師的眼底閃過一絲悲痛,神情慼慼:“紹方庭是貧僧在俗世收的最後一個弟子,他是無辜的,謝慕錦也知道他是無辜的。”
謝箏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玉佩,難以置信看著正恩大師。
既然謝慕錦知道紹方庭無辜,為何他複審時沒有翻案?為何還是斬了紹方庭?
她的父親,不是胡亂斷案之人。
倒吸了一口涼氣,謝箏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啞聲問道:“這件案子的背後牽連了誰?”
能讓謝慕錦明知是錯案還往下辦,可見牽連之人身份特殊,謝慕錦不能翻案,也翻不過來,只能將錯就錯,以至於三年後獲得玉佩,他告訴謝箏,這是故人的託付,也是他對故人的承諾。
這幾年間,謝慕錦一直在查這個案子吧?所以他們一家才引來了殺身之禍。
“貧僧不知背後牽連,紹方庭和謝慕錦都沒有與貧僧說過,”正恩大師頓了頓,“紹方庭殺妻案的主審是陸培元。”
五年前,陸培元不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他還在刑部任職,時任左侍郎。
第十六章 質疑
謝箏愕然,她想說什麼,嗓子裡卻一個音都冒不出來。
就像是昨日橫在她脖頸上的白綾又一次勒住了她,無論她怎麼掙扎,都發不出聲來。
嗓子眼痛,胸口痛,窒息一般。
她想問正恩大師,陸培元審案時到底知不知道紹方庭是無辜的?
他是跟謝慕錦一樣,明知是錯卻又無能為力,只能就此斷案,還是他也身在泥濘汙水之中,為了替背後之人掩蓋一些事實,故意如此審斷。
謝箏不知道。
她握著玉佩的手一點點垂了下來。
良久,謝箏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紹侍郎將玉佩交給大師時,可還有其他物件、其他話語?這塊玉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正恩大師笑了。
明明是個連背都挺不直了的老人,可他笑起來的時候,謝箏卻覺得,仿若是看到了曾經名滿天下的柳大儒。
謝慕錦說過,柳大儒之所以受人尊敬,不僅是因為學問,而是他的品行與為人。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從骨子裡都是儒家典範。
謝箏想,即便修行三十年,那份風骨依舊在正恩大師胸中。
“五年前,紹方庭把玉佩交給貧僧的時候,只說了四個字,”正恩大師的唇角微微揚著,似是欣慰,似是感慨,“他說,‘君子如玉’。”
玉有五德,仁義智勇潔。
謝箏合掌謝過正恩大師,從廂房裡緩緩退了出來。
蕭嫻拉著蕭臨去看塔林了,此處廡廊下,只剩下謝箏一人。
她徐徐吐了一口氣,低聲念著“君子如玉”。
紹方庭當年留下這四個字,定然是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準備了吧。
他到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