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是真的害怕呀……”

方嬤嬤的動作頓了頓,柔聲道:“二十多年了,都過去了。”

“可那東西不知下落,我還是……”

方嬤嬤打斷了淑妃的話:“不知下落才好,總歸不在這宮裡了,那東西又不算什麼好的,大抵早就損了。”

淑妃苦笑,她也許真的是杞人憂天吧,可十二年前的事情都清楚了,誰又能,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就一定不會被翻出來。

方嬤嬤吹了燈,殿內暗了下來,黑暗裡,只聽見窗戶咚咚動靜,半點沒有停歇。

另一廂,陸府客房裡,謝箏睡得也極不踏實。

她做了一個夢,很長的夢。

鎮江府衙後院還是她記憶裡的樣子。

她騎著黑色的駿馬飛奔回去,快步衝進了謝慕錦的書房,她急切地喚著,想告訴父親,她知道了齊妃之死的真相,知道了如何替紹方庭方案,她有一肚子的話要,可書房裡卻沒有謝慕錦的身影。

她轉身出來找尋,突得,烈焰迎面而起,她的閨房、父母的正房都被大火吞滅。

謝箏哭著喊著要衝進去,可身前就像是有一面看不見的牆,她一步都邁步過去了。

撕心裂肺的痛楚讓謝箏驚醒過來,她大口喘著氣看著床幔,眼中全是淚水。

夢中的情景太真實了,她甚至感覺到了炙熱。

謝箏咬緊下唇,一定是地火龍燒得太熱了吧……

她不想吵醒花翹,抬手抹了淚,翻了個身,聽著北風逼自己入睡。

直到五更天,謝箏才模模糊糊入睡。

花翹起來時,謝箏還沒半點兒動靜,等了良久,沒聽見謝箏喚她,花翹躡手躡腳走到床邊,幔帳掀開一個角。

剛要試探著叫一聲“姑娘”,一眼就瞧見枕頭上溼潤的痕跡,花翹的心不禁痛了起來。

她昨夜已經曉得了真相,震驚感慨之餘,更多的是心疼,心疼她家姑娘。

再讓姑娘睡會兒吧,也許一夜輾轉呢。

謝箏起來時已經快中午了。

花翹用了不少粉,才讓謝箏的眼睛看起來好一些。

松煙送了廚房裡備的午飯過來,也添了兩個香客居的牛肉餡兒的包子,道:“姑娘,爺一早就去衙門了,下午要去見殿下,讓奴才回來與姑娘一聲。”

謝箏捧著還熱乎的包子,不禁揚了揚唇角:“外頭如何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正途

“外頭?”松煙一怔,下意識道,“風雪交加。 ”

花翹正給謝箏盛熱粥,聞言手一抖,險些就散了,她把碗勺放下,笑得眼睛彎彎的。

謝箏也忍俊不禁,虧得她還沒咬包子,否則一個不小心,只怕要噎著了。

“天實在太冷了,奴才在外頭走一趟,都有點兒吃不消,爺交代的,姑娘若是要出門去,千萬記得帶好手爐……”松煙自個兒沒會意,繼續絮絮說著,見花翹笑得停不下來,這才狐疑地頓住了。

他皺著眉頭理了理這番對話,猛得就曉得了謝箏的意思,想到自個兒答非所問,也不禁摸了摸鼻尖,笑了。

謝箏眼底全是笑意,道:“他讓我帶著手爐,他自個兒帶了沒有?腿傷的傷到底如何了?”

松煙清了清嗓子,道:“爺出門時帶了的,昨夜和今晨都抹了藥酒,只要別凍著,就不會痛,最要緊的就是驅寒氣。”

要說驅寒,自是該在熱乎乎的屋子裡帶著,可陸毓衍畢竟有公務在身,少不得要出門去,便是等過了日子衙門裡封印了,大過年的,各處走動更加免不了了。

謝箏思及此處,不禁有些心疼。

松煙將謝箏的神色看在眼中,趕忙岔開了話題,道:“姑娘不是問外頭狀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