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華美富麗會讓身邊的一切風景都相形見絀,黯然失色。

然而,如今坐擁這一切人間富貴的人,不過是個雙鬢雪白,孤獨寂寥的老人罷了。

門咔的一聲被踢開,彌留了許久的向梓鞽被一下子驚醒,是大隊長走了進來。

“怎麼樣啊,想通了沒有?”他拿著剛從身上解下來的皮帶,折在手中,用這皮帶支起向梓鞽的頭,“哎呦,真是可惜了,這小臉兒,嘖嘖嘖。”他還在咋舌自己還真是下得去狠手。

“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就是你今天打死我,我也說不出你想要的……答案。”

“哼,你這樣的我見多了,為了守住秘密可以一死了之,可是在這兒沒那麼容易。如今國共兩黨合作,成立了抗日統一戰線,我怎麼捨得把兄弟黨的人處死呢?但是,我可以折磨你,這樣也不會有人知道。哦,對了,還沒有跟你介紹,昨日對你的懲罰,不過是小試牛刀而已,我這裡刑具手段五花八門,你忍得住,我們可以一套一套的來。”

“那便使出你全部的手段來,不過,那也只是在浪費你的時間而已。”向梓鞽,竟不知是什麼力量給了自己這麼大的決心和勇氣,但他相信他自己,相信自己的選擇。

“那就先來個簡單的好了。把他給我解下來,上老虎凳!”

已是鮮血淋漓的身體又被強行綁在了老虎凳上,他那原本細嫩的面板哪禁得住這般折騰,再美麗的容貌竟也落的如此這般不人不鬼的模樣了。

“給他加磚,不要著急,慢慢的加!”

這種反關節的懲罰方式直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顫抖不住的雙腳,在那粗糙堅硬的石磚上,磨畫掉層層血肉。

已是加的很高了,向梓鞽不知道自己這感覺是活著,還是死了。如果還活著,他為什麼喊不出痛,如果自己已經死了,卻為何還這會般哀哀不絕呢。

刑訊室內電話鈴響起,大隊長接過話筒。

“喂,請講話!”

“馮隊長,我有話問你!”是團座打來的電話,這讓大隊長心中一震,平時這裡的大小事情都是由自己全權負責,團座一向是不會過問的。

“你那裡可是抓了個年輕的小夥子嗎,他不是**,我命你即可放了他!”

“團座,團座你聽我說…那小子絕對是…”

“閉上你的狗嘴!你以為你抓的是誰?”

大隊長聽到這兒,腦子翁的一下,急忙慌張的又看了眼一邊老虎凳上已是不知死活的男孩。

“團…團座,我…他…”大隊長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這一時半刻在電話裡也說不清楚啊。

“你這個蠢貨,自己捅了天大的簍子,你知道嗎!向老爺子知道了這件事,正急得跟我要人吶!”

向老爺子?…沒錯,那小子也姓向來著。難不成,難不成那是向老爺家的公子嗎。大隊長不敢再想下去。

“喂,喂!你在聽嗎?”

“啊,是團長。”

“我問你,你把那小夥子怎麼樣了,難道已經動過刑嗎!”

“……是,團長,不過是上了老虎凳……”

“什麼?我真想現在就過去一槍崩了!”團長說你!我跟你說,一會兒向家的人就要過來了,我已經通知了守衛准許放行,剩下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完便一下切斷了電話。

大隊長愣愣的放下滴滴作響的話筒,又看了看那所謂的向公子現在的樣子,竟一屁股蹲在了椅子上,呆傻在那裡,他知道眼下這局面已經無法收拾,看來這一次的自己真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少爺,少爺!”萊恩猛地衝了進來。

大隊長這才知道,通風報信的原來是這個小子,這個不起眼的小小馬伕卻在關鍵時刻壞了自己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