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他們又對你用刑了?”萊恩說著忙解下他手腕,小腿,腳腕處的繩索。

向梓鞽早就昏厥過去了,任憑萊恩怎麼呼喊,都沒了反應。

這時門又開了,是團座領了向老爺進來,大隊長忙嚇的趕忙低下頭去,怯懦的行了個禮。

“鞽兒,我的鞽兒”多年未見的兒子,如今一見卻是這般模樣,向父一時心傷過度,團長忙攙扶起他“萊恩!快,我的車就停在外面,速速帶鞽兒去醫院,快啊,萊恩。”

“是,老爺,您放心!”說罷萊恩一把抱起了向梓鞽快步出去,沒想到他個字小小的,卻有的是力氣。

“你們,你們,到底對我的兒子做了什麼?向父雙手顫抖著,卻狠狠的用這手中的文明仗馱著地面。

“向老爺,團座,你們聽我解釋,這完全是個誤會…!”

團長沒有聽他多說,上去狠狠的扇了兩個耳光“混賬!還敢在這裡狡辯,你作為一個保安團大隊長,這樣的事情,也會弄錯嗎?若今日真傷及公子的性命,我就是斃你一千次一萬次都還不清!”

“阿,是!團座饒命,向老爺開恩,錯都在我,我,我自願免去一切軍職,來贖我的罪過。”

“是懲是罰,那是你們軍人的事情,我只在乎我的兒子,我只有這一個兒子了,他如果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豁出去這條老命,也要討還個公道!”那手杖繼續重重的馱著地面。

“向老爺,您大可放心,公子雖受了些苦楚,但是並未傷及要害,多日細心調養,便可恢復。我待手下的人向您賠罪,都是我疏忽大意,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我絕對會對相關人等施以嚴懲,還向家一個公道。”

“團長大人,我一個小老百姓,怎擔得起您來向我賠罪,我只是在想,黨國這麼多軍人將士,若都是如此行事,那國家,國家還有什麼前途可言,外敵環伺,黨同伐異,我們拿什麼打贏這場戰爭呢?”說罷,向父擺擺手轉身準備離開,他已經老了,管不了那麼多軍國大事,他唯一寶貝的兒子,還不知如何呢。

“還愣著幹什麼,備好專車送向老爺回去。”團長吩咐道,說著狠狠的瞪了一眼愣在一旁的大隊長。

向梓鞽被送到了最近的廣慈醫院,接受外科治療。這家醫院也在法租界境內,是由法國天主教會建立的,在當時可以算的上是這裡數一數二的綜合性醫院了。

向父趕到醫院時,向梓鞽的各處傷口已經消毒,縫合完畢,但他仍是處於昏迷的狀態。

一個法國洋醫生朝這邊走來,他是這次負責治療向梓鞽的主任醫師。

“啊,是向先生,您好。”見了向老爺子當然應該是畢恭畢敬才對,不說別的,這個藥商可是壟斷著淞滬一代大部分藥品的運營往來。

“你好,醫生先生,我的兒子現在是什麼情況?”

“向先生不要著急,對於貴公子的傷勢,我已經做好了各項的處理。只是失血過多的緣故,一時半刻還醒不過來,護士正在安排輸血的工作,請你先耐心等待一下。”

“好的,醫生,我向靖先在這裡謝過您了。”

“老先生不必客氣,盡全力救治貴公子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說來,您一直都是我們的大恩人啊。這裡上上下下的醫護人員都是天主教信徒,一直以來對待患者也都是一視同仁,每次有付不起費用的可憐病人過來,我們都會免費提供救治,之所以能夠做到這種程度還是多虧有您,一直幫襯著我們,給我們提供了那麼多免費的藥品,這個醫院才能撐到現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