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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渝的動作狂野而略帶些粗魯,壓抑著無盡的絕望和痛苦。他抱得那麼緊,彷彿想與她緊緊地契在一起,永不分開。夏雲竹微眯著眼仰頭長舒一口氣,緊緊回抱住他。
事後,夏雲竹躺在周子渝懷中,藉著微弱的光用目光溫柔地描繪他面部的輪廓,如果可以,她希望他永遠都是那個小魚兒,永遠那麼快樂清澈。可是,隔開他們的不僅僅是這五年的時光,還有各自的經歷和現在的處境。
周子渝的呼吸漸漸悠長平穩,夏雲竹輕嘆一聲,以低不可聞的聲音說:“我愛你,小魚兒。”
黑暗中,周子渝緊閉著的眼角滑下一顆淚。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大家早就能猜到小魚兒的選擇吧,只不過不願意相信。
第十章
夏雲竹再也沒有提及此事。她知道他左右為難,不想自己也成為風刀霜劍。她是他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不能這樣對他。她不忍看見他傷心的表情,不想看到他痛苦的眼神。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今後的幸福能足夠彌補這幾年的坎坷,希望他永遠也不會出現那樣的眼神。正因為如此,她破例違背了自己的原則矇騙著自己,假裝這件事從來就不曾發生過。
雖然夏雲竹從來沒有暗示過,甚至故意不把話題往這方面靠,可是周子渝知道她在等待他的答案。他已經讓她一等再等,可是他沒有答案可以給她,他怎麼能對她說對不起。他只想一天天地往下拖,和她一起體會著偷來的快樂。可是這樣的日子總有個盡頭,會是什麼時候呢?拖到她的底線?那是什麼時候他不知道,可是他知道那個日子一定不遠。
周子渝其實心裡有個念頭,他想讓她等他,等他掌握了大權,等他可以不再需要阮家和黎家,不但不需要,反而可以轉而控制他們,讓方家的如意算盤落空。可是他知道這個想法不能對她說,他怕看見她眼中的震驚和不屑,怕她瞧不起他。
戰爭期間的周子渝只有一個目標,捉住裴江結束內戰,為家人報仇,戰爭一結束就去找夏雲竹,再也不離開她半步。可是現在,他不會這麼想。周子渝會滿足於做一個金融師,手上操縱著一筆筆的資金,無憂無慮地生活,肆無忌憚地愛。可是利比文不會滿足於這樣的生活。
在二十二歲的年紀被黃袍加身,他要面對的不僅僅是一夜之間失去親人的痛苦,更是一雙雙各懷心思的閃爍目光。除了父親的嫡系死忠於他,其他人都在尋找等待取而代之的機會。那時的他,練過射擊,沒殺過人,玩過戰爭遊戲,沒上過戰場。他靠的什麼從那些老奸巨猾的傢伙手裡奪取權力?憑的什麼讓別人折服?他的太子地位嗎?不。他現在的地位,所有的一切都是一點一滴用自己的血汗換來的。
不愛江山愛美人!周子渝哂笑。一個手中沒有實權的懦夫讓出本來就不由他掌管的江山何足為惜!他不同,他的每一寸土地每一點權力都是由他親手打下來的,每一份都付出了自己的血,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他能毫不留戀地讓出嗎?
如果你只掌握幾個人的命運,讓你放棄也許很容易。可是幾千人呢?幾萬人?甚至是幾萬萬人?如果你知道你的一個決定將改變成千上萬人的命運,富某些人,窮某些人,苦某些人,樂某些人,你會不會覺得這種感覺很好?會不會崇拜自己的雙手?會不會捨得把這雙手所能抓住的東西輕易放下?
周子渝是一個家庭幸福生活富裕的陽光少年,有嚴父慈母,崇拜的哥哥,美麗的姐姐,心愛的戀人。可是利比文除了手中的權力就只有他自己,唯一留在身邊的戀人還要被他背棄以換取權力。他能不這麼做嗎?不能。
他不愛夏雲竹嗎?恰恰相反,周子渝的痛苦就在於他愛得太深。天平一邊輕一邊重時,人們很容易做出選擇。可是,當天平兩邊幾乎等重時,怎樣才能放棄一邊?
這些天,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