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幹狂輕柔地替她上好藥,一雙鷹目在望向她胸前嫣紅的蓓蕾時,微微一黯,將兜衣的繩結細心綁好,仔細蓋好錦被,並避開傷口,這才掀帳走出。

面對老侍醫的詢問,他回身望著榻上人兒,嘴畔掀出一絲笑意。

“我會負責。”

聞言,老侍醫悄悄退出,他也曾年輕,知曉這樣的眼神。

屋裡既無他人,鬱幹狂收好絲帳坐在床畔,粗厚的手輕輕拂妥她頰側散落的烏絲,想起家鄉的山歌——

美麗的姑娘哪

你美貌賽過花朵

溫柔勝過月亮

還有那婉轉的聲音

像愛情鳥兒歌唱

塔婢的身影向我走來

美麗的姑娘啊

我願為你拋棄家國

願隨你孤馬雙人

就像那愛情鳥兒一人

相偎相依

他的手隨著心底旋律遊走在她細緻的臉上,柔情軟化了他剛毅的臉。他多想緊緊緊緊的擁著她,但她受傷了。

無妨,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鬱幹狂的眼裡盛滿熱情,曾經,他認為他的天神已離他遠去,才有從王儲淪為質子的坎坷遭遇;如今才恍然明白,若不來中原一遭,哪裡能遇見她?

長生天的眾神哪,感謝您讓“他”是她!

有了她,多年來身為質子的委屈不再,甚至,他願意讓出契丹王汗的位置,不再打打殺殺、爾虞我詐。

他修長的手指沿著她粉嫩的頰來到肩胛。俊眉微微拱起……她這麼纖弱,怎麼受得住東北的嚴寒氣侯?

無妨,他可以找個氣候溫和的所在,為她建構一片家園。無須錦衣豪宅,只要兩心相許。

他的手指緩緩劃過她平穩起伏的胸線,攤平手掌貼在她的心口,他的情源源注人她的心裡……

第五章

問愛

當遲疑化成牽想

化為波泱相連的鴿侯

我對愛問:愛 不愛?

肩頭隱隱的作痛讓班襲皺著眉,緩緩張開美目,映人眼簾的是他關懷的眼神。

“老侍醫剛遣人拿來藥汁,趁熱喝了吧!”除了起身從丫環手中接過藥碗外,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裡,他寸步不離地守著,光看著她就滿是幸福了。

班襲在他的攙扶下坐起,發現自己身上只穿著兜衣時,臉兒一紅。

鬱幹狂溫柔地在她的肩頭罩上他的披風,自在地好象不以為意,其實心裡正為她的嬌媚震撼不已。

他的自在讓班襲也從客了不少。接過他手上的藥用,不禁失笑。

“相識以來,咱們的相處模式就是你喝我端來的藥,我喝你端來的藥。”

鬱幹狂坐在她身旁說:“不只是這樣,咱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做其它的事。”

“是呀,咱們是朋友嘛!”班襲故意逗他。

“不只是朋友——”

鬱幹狂還來不及說完,就傳來叩門聲。

“鬱幹大哥,你睡了嗎?”從老侍醫說出班襲是女兒身之後,鬱於狂就嚴禁任何人來打擾她休息,蘭心公主心有不安,決定再試一回。

班襲挑眉,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

鬱於狂先替她拉好披風,才說:“公主請進。”

蘭心公主進來瞧見他們並坐在榻上,心裡百般不是滋味兒。

她從來沒見過鬱幹大哥臉上出現這麼溫柔的表情!

她清清嗓,說:“班姑娘,本宮是來向你道謝的。”

“公主別這麼說,班襲擔待不起。”

“你的名真叫班襲?”

“沒錯。”

“為什麼易釵扮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