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江湖諸多不便,班襲著男裝慣了。由於一開始並未說明,也就沒有適時解釋,還請公主見諒。”

蘭心公主嘟著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眼兒一瞄,“鬱幹大哥,能讓我與班姑娘說幾句話嗎?”

鬱於狂望了她一眼,見班襲點點頭,他才說:“我到屋外候著。”

蘭心公主直望著他的背影,眼裡滿是藏不住的痴慕。

班襲好整以暇的等著。

“你知道嗎?我喜歡鬱幹大哥好多年了。”蘭心公主幽幽的說。

班襲只是看著她,並不說話。

“在你出現之前,我以為鬱於大哥無慾無情,以為自己有一天終究能感動他。”蘭心公主的聲調忽然激昂:“可是你卻出現了!”

“因為他遭受埋伏,我們才會相識。”她的話不輕不重地點出鬱於狂的處境。

“我……”蘭心公主有些心虛,“我會保護鬱幹大哥的!”

班襲點頭,淡淡的說:“我相信。於是他接二連三地在別官受到暗算。”

“只要我們回宮裡去,就不會再有刺客暗算!”蘭心公主強調:“謝邦振已經伏法了,沒有人能在傷害了鬱於大哥後,安然無恙!”

“今日殺了一個謝邦振,來日還是會有無數個謝邦振;只要他做質子,就會有人想殺他。”

這話蘭心公主不服,“鬱於大哥就算不為質子,回到契丹同樣有人想殺他,他的存在威脅到其它人的地位,這是無法改變的!”

班襲淡淡點出事實,“話雖如此,然而做質子的他無法反擊,在契丹他能在戰場上公平竟爭王汗的位置。”

蘭心公主知道她說得沒錯,私心裡卻不願意承認,只好背過身去。

“鬱於大哥身為質子是父皇的決定,我無能為力。”

“翱翔大漠的雄鷹一旦被綁住翅膀,剩下的只有不馴的尊嚴。你的父皇不會容忍他眼前出現個不馴的質子。”

這些她都知道,所以才會經年累月要求住在別宮,就是怕鬱幹大哥頂撞了父皇呵!

蘭心公主絞著手,咬著下唇,眼裡升起一陣霧氣。她好愛好愛鬱幹大哥,這樣還不夠嗎?

唉!班襲不忍見她失落的模樣,躺回床上。

“這是鬱幹大哥的房間,你要不要回你自己的房裡療傷?”

不知道她是女兒身時,才會讓她眼鬱幹大哥共處一定,現在知道了,心裡百般不願意他們孤男為女共處一室,可鬱於大哥卻堅持要親自照料她!

“隨公主的意思。”班襲閉上眼睛說。

醒來時,他眼底的深情,濃烈得教人移不開眼;而蘭心公主的惆悵讓她憐惜。然而,此身卻像走人了流沙,越掙扎越離不開。

她一開始只是心疼他的遭遇,沒想到會這麼快便走人情淖哪!

真的嗎?心裡有道聲音輕輕反問。如果沒有在意,哪裡會有心疼?

是嗎?原來對他早在不知不覺中有了情意,那一生一世不是玩笑話,而是心底的想望?

“既然你沒意見,本宮去跟鬱幹大哥說。”蘭心公主見她無意再談,說完便往外走。

回應她的是一聲幽嘆。

“照料班襲是我的責任,公主無須掛心。”鬱於狂聽完蘭心的話,便一口回絕。

蘭心公主好是氣悶!卻只能捺著性子說:“班姑娘是為我而受的傷,論起責任該由我擔呀!”

“不勞公主費心。”鬱於狂淡淡的拒絕。

好說歹說他都不為所動,分明對班襲有私心!蘭心公主靈機一動。

“鬱幹大哥,父皇久受胃症所擾,我聽老侍醫說贛北有種叫做‘南蒼朮”的草藥,你幫我跑一趟,取回那味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