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一個肺癆,宋家那些神醫就可以改名叫“瘟醫”了。

薛四奶奶房裡的梨花和李小茶已經有些交情了,看到薛四奶奶沒有動靜,她不由有些著急。看著沉默作畫的主子,梨茶把一條白絲帕子扭成了麻花。

薛四奶奶畫著畫兒,調侃問道,“梨花。你今天怎麼了?可不是梨花落雪了吧,怎的這般焦躁。”

梨花本就不是有那些彎曲心情的人,她忙上前說道,“奶奶,四小姐那裡的阿茶被抓了。”

“哦。”薛四奶奶淡淡應了一聲,繼續畫著手裡的畫。

梨花知道自己主子是個只管琴棋書畫,不想管半點事的。可李小茶這次情況危險,再關得幾日,怕是小命都沒了。梨花咬了咬牙,懇求地說道。“奶奶幫幫她吧。她還小。怕是熬不住這樣的折磨。”

“嗯。”薛四奶奶停了筆,嘆了口氣望著天,“可是她只能讓四丫頭去救,不然熬過這一關。以後更是麻煩……”

梨花靜靜聽著,似乎是聽懂了,又沒有完全明白。只是主子已經開恩發話了,她只好收了焦慮,不再做出那副梨花落雪的模樣。

這些人都淡定了,任重道遠的薛四小姐卻不可以。別的穿越男女種田是為了致富,咱薛四小姐種菜卻是為了救丫環,而且還是種得任勞任怨,苦逼又真實。

沒有除草藥。菜地裡瘋長的野草要拔。沒有殺蟲水,菜葉上飛長的蟲子要一隻一隻的捉。不能引水灌溉,她就拿著舀子,一舀子一舀子地給菜澆水。為了讓剛才出的小菜秧長快些,她差點學著上輩子的德性解了褲子就地澆菜園。

可是青菜也不是一天能長成的。薛四小姐深刻地意識到,等菜地裡的小菜苗長成大青菜。李小茶在暴室裡,不被嚇死,也在那熱死人的地方被烤成人幹了。

薛四小姐很著急,她坐在菜地旁的搖椅上,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小菜苗。從下午看到晚上,看著看著……她就睡著了。

書語和畫語不敢惹她,又因為知道主子要拼命種菜救李小茶,讓她們這些不受重視的丫環很有那麼些醋勁在,於是一屋子丫環也不管她。任由薛四小姐就那麼趴在搖椅上睡到半夜。

半夜裡人們三三兩兩的都睡著了,那些夜間遊竄的東西漸漸都出來了。其中有那麼一隻閃著明燈似雙眼的大白貓,扭著肥肥的屁股爬進了薛四小姐的院子裡。

它肥屁股後面還跟著一個穿著墨綠色褂子的小娃,小娃褂子上的銅錢圖案熠熠生輝,一張白嫩的圓臉和那隻大白貓一樣,好奇地扭來扭去。

大白貓發現薛四小姐手上有個亮亮的金鐲子,它頓時有了興趣,一抬屁股優雅地從牆上跳了下去。綠褂子小娃跟著跳了下來,小聲喚道,“大白,你別過去。”

可大白貓哪管他,一雙優雅的小白肉爪已經踩過薛四小姐的小菜地跳上搖椅。搖椅因為大白貓肥厚的體重,已經停擺的搖椅又一次晃動起來。薛四小姐嘟囔了一聲,“我的菜,別毀了,我要用它救阿茶的。”嘟囔完,她翻了個身繼續睡去了。

小娃兒聽到她的話,頓時神色一凜,他擋在菜地前,狠狠地向大白貓說道,“你這個環蛋,不許過來。”

大白貓一身無暇的白毛,從來都是被人主子般的伺候著,幾時受過這種嫌棄了。它也不管對面是誰了,直接揮著爪子飛撲了過去。

綠褂子小娃兒身子圓胖,竟比一隻胖貓還慢了半拍。直到那隻大白貓生氣地“喵喵”離開了,小胖娃才發現,自己手臂上多了三條血印子。

他眼淚巴巴看著手上的血印子,咬了咬牙,放下袖子,繼續板著一張掛淚的小嫩臉,堅定站在菜地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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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媽是用來表演琴棋書畫的,輕易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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