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那麼難過,她知道她夢見的是她多年前失去的那個孩子和她的母親。她愣愣地看著莫憾庭,不知道是怎樣一種千迴百轉的滋味,她忽然無力地堆他說:“憾庭,我今天不想去你那裡了,你送我你姐夫那裡吧。”

莫憾庭很驚訝,帶著莫名其妙的疑問他還是調轉了車頭。去佟夜輝公司的路上,憾生望著車窗外忽然對莫憾庭說:“憾庭,我剛才做了夢。”

莫憾庭專心地看著前面有些打滑的路面,抽空扭頭看了她一眼問:“怎麼了?你夢見什麼了?都哭了?”

憾生搖搖頭:“不好的夢。”

莫翰庭安慰她:“沒事,不就是做夢嗎?誰都會做噩夢的。”

憾生看著他笑了笑,忽然說:“翰庭,我和夜輝已經結婚了,你來的第二天我們就去領了結婚證。他是你姐夫,以後要對他好。答應姐好嗎?”

莫翰庭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我我沒怎麼著他了啊?”憾生沒再接他的話,靠在椅子裡,望著他的眼神複雜而傷感。

佟夜輝的集團公司是一棟摩天大樓,當年他倒賣地皮的時候自己買的地自己蓋的房子,往上二十層全是他辦公室。憾生是第一次踏足這裡,佟夜輝的根基是她造就給他的,但是她卻從沒有和他並肩站立在人前享受過這份成就感。

憾生站在樓下,往上看,全部被玻璃幕牆包圍著的大樓冰冷而堅硬。十年前佟夜輝在幾條以外的夜市擺地攤,十年後他是這裡的主人,這裡面有她奠定的一份基石,看著這些,憾生有一種很複雜的心情。

莫翰庭在車裡問憾生:“姐,要我陪你上去嗎?”

憾生轉頭跟他揮揮手:“不用,你忙你的去吧,這裡我要自己走過去。”莫憾庭愣愣地看了她一眼,最後什麼也沒說,發動車子走了。

憾生穿過大堂,坐電梯直接上了佟夜輝的辦公區,走到前臺就被攔了下來,漂亮的接待小姐非常有禮貌地問她找哪位。

人的衣著在交際上大有講究,憾生今天穿得不普通,全是看不出牌子的高檔貨,接待小姐露著八顆牙的笑臉很和藹。憾生想起多年前自己痴肥的樣子,在那個小公司裡處處受到排擠,意難平,她對接待小姐說:“我找佟夜輝。”

接待小姐似乎反應慢了半拍才想起來原來公司的頂級老闆就叫佟夜輝,她僵硬地笑著問:“你找佟總啊?請問有預約嗎?”

憾生定定看著她道:“我是他太太。”憾生她是故意的,多少年了她後來已經不在乎了,可心裡到底還是壓著多少難平意,在她還有能力健康地站在這裡的時候,她想要堂堂正正地站在佟夜輝的身邊,讓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女人,而他也是她的男人。

接待小姐臉上的笑已經有點快掛不住了:“我們老總沒有結婚。”

憾生挺直了腰桿望著她說:“結了,你要麼給他打電話,要麼讓我直接上去找他。”

接待小姐用輕蔑的眼神瞟著憾生,低頭打起了內線,撼生隔著一個接待臺接受著裡面那幾個接待員看神經病一樣的眼光。

等了不到五分鐘的光景,正對著接待處的電梯“叮”的一聲開啟,佟夜輝心急火燎地從裡面走出來,他看見憾生果然站在接待處大吃一驚:“憾生你怎麼來了,出什麼事情了嗎?”

憾生笑笑地看著他走近對他說:“夜輝,我跟他們說我是你太太,她們不相信。”

佟夜輝轉頭看了看幾個已經低下對去的接待小姐,冷淡地對她們說:“她是我太太,以後再見到她過來,不要再發生這種事情。”

佟夜輝把憾生帶上電梯,又問她:“怎麼想著今天過來了?是出來幫憾庭辦事嗎?”

憾生望著他搖搖頭,密閉的電梯裡,四周的不鏽鋼鏡面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佟夜輝在燈光下,長身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