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芷韻看來,再強大的對手,一旦置於明處,就好對付多了,“耶律沙所部有兩千鐵浮屠,近兩千輕騎,一千多名步卒。憑著耶律沙的能力,不說擋住日耳曼人的偷襲,但肯定能撐到咱們去救援。任酚、諾基卡夫聽令,你二人速速點起所有騎兵,立刻馳援梁贊河,務必在明日丑時之前抵達梁贊河。”

嗯?眾人同時一愣,諾基卡夫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所有騎兵都派出去,就等於放棄了進攻能力,光靠那幾千步卒死守普斯克城麼?諾基卡夫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不過他作為斯拉夫人,就算心中有疑惑,也不敢直接問,但任酚就沒那麼多忌諱了,皺著眉頭問道,“王妃,把所有騎兵都調走,普斯克城怎麼辦?”

“本妃說過要死守普斯克城了麼?好了,不要問那麼多,時間緊迫,速速發兵才是正理,本妃既然這樣安排,自然有本妃的打算”蕭芷韻揮揮手,並沒有打算解釋太多。見蕭芷韻這個態度,任酚等人識趣的沒有多問,命令下達,整個普斯克城變得忙碌起來,北城軍營計程車兵只是草草的吃了點飯,就集結在一起,跟隨任酚等人離開普斯克城。騎兵前腳離開,蕭芷韻就命令陳啟勝領步兵居後出發,普斯克城的百姓也被裹挾出城,僅僅兩個時辰,這座普斯克城就變成了一座空城。背井離鄉,放棄家園,誰也不會願意的,可是面對定**的鋼刀長槍,斯拉夫百姓們只能忍氣吞聲,畢竟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

普斯克城北部,一支龐大的騎兵正在緩緩前進,任酚坐在馬上,眉頭緊緊鎖著,他一直在思考著蕭芷韻的話,王妃到底要幹嘛?旁邊的諾基卡夫倒是沉著的很,一心行軍,根本沒想那麼多,任酚湊近一些,壓低聲音道,“諾基卡夫將軍,你想通了?”

“算是吧,其實王妃已經告訴我們答案了啊,王妃從來沒想過死守普斯克城,也就是說普斯克城是可以放棄的”看看遠處昏暗的天色,星辰點綴在銀河兩側,空寂而悠遠,就像蕭芷韻的心,深不可測,“一開始我也有些不明白的,可事後仔細想了想,才明白王妃的意思。從一開始,所謂的重兵駐守普斯克城就是個幌子,基輔城那邊早就做好了棄守普斯克城的打算。任將軍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日耳曼人明明實力不如我們,為何還敢明目張膽的進攻伊斯特拉高地?因為伊斯特拉高地太大了,他們擁有大量的騎兵,進退自如,想打就打,想走就走,我們雖有充足的兵力,但軍隊改制還沒有結束,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兼顧整個伊斯特拉高地。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如主動放棄一些地方,在北邊,我們主動棄守葉琳堡一帶,那在伊斯特拉高地,同樣也可以棄守普斯克城。日耳曼人沒有顧忌,所以肆無忌憚的四處出擊,可一旦拿下普斯克城,就相當於懷揣一件重寶,日耳曼人會費勁千辛萬苦守護這件寶貝。僅僅棄守一城而已,卻能將日耳曼人牢牢地拖在普斯克附近,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四處出擊,進退自如。”

說起這些,諾基卡夫就對那些坐在基輔城的大人物充滿敬佩之情,這種戰略部署,已經超過了簡單的軍事戰術,必須有非人的遠見卓識才行,至少他諾基卡夫還差得太遠。戰爭,非一城一地之得失,有時候放棄,同樣也是一種得到。靈活多變,進退自如,這是日耳曼人的長處和優點,但一個普斯克城,就可以抹殺掉日耳曼人的長處。普斯克城太重要了,一旦得到普斯克城,日耳曼人就會將這座城池當成進攻伊斯特拉高地的橋頭堡,勢必會派重兵把守。

“好像很有道理,可日耳曼人拿下普斯克城之後,就可以向東直接攻打基輔城,還可以威脅維爾紐斯城,這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任酚搖頭晃腦,臉上滿是愁苦之色。

諾基卡夫微微一笑,語氣平淡的說道,“表面上看是這樣的,可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日耳曼人可以借普斯克城威脅維爾紐斯和基輔城,同樣我們也對普斯克城形成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