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耳曼人是可以直接攻打基輔城,但任將軍忘了一點。真要說起來,我們才是實力強橫的一方,只不過短時間內無法動用手中的力量罷了。但是在基輔城附近,只要日耳曼人敢去基輔城撒野,弗拉基米爾西北方向的第五軍營以及第六軍營可以馬上過蘇茲達爾河,基輔城附近會迅速集結不下五萬大軍。日耳曼人就是長了三頭六臂,也打不下重兵把守的基輔城,在基輔城,我們根本不需要城牆,那不下五萬的精銳大軍就是最堅固的城牆。更何況,現實也不容許日耳曼人在基輔城久待,只要維爾紐斯城駐兵加上耶律將軍的騎兵往南插,隨時都能斷了日耳曼人的後路。所以啊,日耳曼人是能打基輔城,但能打和能不能打下來完全是兩碼事兒。看上去隨時都能攻打基輔城,可每次去了不僅打不下基輔城,還要損兵折將,面臨後路被斷的危險,那這能攻打基輔城的意義又在哪裡,就是為了讓自己損兵折將?論起戰略部署,攝政王等人比我們強太多了。”

歇了口氣,諾基卡夫繼續言道,“普斯克城其實就是我們甩給日耳曼人的包袱,事實上日耳曼人也就能得到一座普斯克城,其他什麼都做不了,偏偏日耳曼人為了謀圖整個伊斯特拉高地,又不得不守住普斯克城。普斯克城周遭四處曠野,離著薩克森三百多里,光輜重以及兵馬調動一項就夠日耳曼人頭疼的。過了兩三個月,等我們改制完成,就可以輕鬆派出十萬大軍,到時候將普斯克城一圍,有多少日耳曼人,我們就吃上多少。當然,輕易棄守普斯克城肯定會惹人懷疑,但是日耳曼騎兵偷襲梁贊河,倒是解決了大麻煩,不用跟日耳曼人血戰,便可以將計就計,不惹人懷疑的將普斯克城丟給日耳曼人。如果所料不錯,現在王妃已經帶人撤出普斯克城了。”

“嘶,這樣的大手筆,也只有殿下能想得出來了,用普斯克城當魚餌,真是想常人不敢想啊”任酚言語中充滿了慨嘆,聽上去很簡單的策略,可真正實行起來卻非常複雜。諾基卡夫又何嘗不是如此,短短几天時間裡,他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以前總覺得留裡克大公爵乃百年奇才,但是現在看來,真的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等戰爭結束後,諾基卡夫打算去大宋住上一段時間,他覺得自己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星夜下的梁贊河,充滿秋季的蕭索和悲涼,駐足在河邊,看波光粼粼,風吹兩旁,陣陣冷意。這一切對耶律沙來說並不陌生,他是草原上長大的漢子,再加上長久的軍旅生活,早就習慣了這種以天為蓋地為廬的日子。頭頂上,燦爛的銀河如一條銀色綢緞,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心裡有種莫名的煩躁感,毫無睡意。

梁贊河以南十里處,有一支龐大的騎兵正在緩慢地前行,為了隱藏行蹤,不驚動梁贊河的駐軍,這支騎兵全都是下馬而行,這支騎兵不是別人,正是消失在雷耶河附近的拜思爾大軍。此時的拜思爾穿著厚厚的獸皮外套,長髮髒亂,唯有雙眼透著陣陣精光,為了躲避東方騎兵的搜尋,他可是帶人在紅松林受了兩天的罪,但這些都是值得的,只要偷襲成功,就肯定能調動普斯克城的兵馬,到那時候,想要得到普斯克城還不是易如反掌?開始的時候,拜思爾也為攻打普斯克城頭疼,根據之前得到的訊息看,普斯克城可是重兵把守,強攻之下,能不能打下普斯克城不說,肯定會兩敗俱傷。能夠想出偷襲梁贊河的主意,也是偶然。在搜尋十字口的時候,他碰到了一個叫山姆的胖子,這個胖子山姆乃是波羅的海商人,老家就在木頭島,從山姆口中,拜思爾才知道原來紅松林是可以通行的。在紅松林裡有一條小路,異常堅硬,騎兵慢慢透過一點都不成問題,只不過這條小路被厚厚的枯葉覆蓋,尋常人根本發現不了。山姆家世代經商,祖上在五十年前發現了這條路,以後這條紅松林小路就成了山姆家發財的寶貝。也該山姆倒黴,前往君士坦丁堡的時候,被當地惡霸坑的滿頭包,好不容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