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的人口氣相當不客氣,顯然他沒有把面前的秦嶺四煞放在眼裡,一頓之後,又道:“如今半路上殺出個白方俠,容我說句不客氣的話,那個老捕頭的幾手絕活,你們四個沒一個能扛下來的。”

緩緩的,紫袍大漢,就在這草屋大廳上來回的踱了兩趟,徒然站住身子,又道:“我再告訴你們一件事,不論是西北道上,或是關洛道上,誰都知道龍頭捕快,白方俠有個十分扎手的女兒,外表上那個嬌滴滴的女兒,生得是一副好模樣,但誰也想不到,她卻有一身極高的功夫,如果看走了眼,吃虧就在眼前。”

秦嶺四煞的老三餘通,把個朝天大鼻子一掀,不以為然的道:“一個女流,花拳繡腿而已!”

突聽石無水哈哈一笑,道:“白老頭真要是有那麼一個美貌女兒,石無水倒是希望有一天能碰上她,別的長處我沒有,一把抓住她那三寸金蓮,包準能把她捏得舒舒坦坦,倒在我石無水懷裡學貓叫,猛撒嬌!”

窗外的白小宛一聽,探手鏢囊,摸出一個稜形飛鏢,正準備甩向屋中的石無水,卻突然被老父一把攔住。

回頭看,只見老父猛搖頭,顯然,不叫自己魯莽。

就著燈光,白方俠又仔細的看,可是草屋中的那個紫袍人,就是不把頭轉向後面。

就在這時候,又聽那個紫袍人道:“我來,是要把話再說清楚,在風聲未平息下來以前,你們秦嶺四煞,不能踏進寶雞一步,否則……”

他話未說完,秦嶺四煞中,站起兩個來。

那是老二石無水與老四丁百年。

就聽長相像個葫蘆臉的丁百年,道:“否則怎麼樣?”

冷然一笑,穿紫袍的道:“否則,那就別想活著回來。”

“他孃的,你以為你是老幾?這兒不是長安,你少在這兒吹鬍子瞪眼睛,惹惱了秦嶺四煞,先把你剁了喂狼!”

紫袍漢子仰天打個哈哈,道:“要知一個人莽撞,並沒有多大關係,但是如果不知死活,甚至不知道屎香屁臭,那就離死不遠了。”

“這事你就不用再管了,天塌下來,有我們秦嶺四煞扛著,就算是真的出了紕漏,大不了敲碎牙和血吞,絕不把你們攀纏上,這你總該放心了吧?”

丁百年不等穿紫袍的再說什麼,立即又道:“老實一句,趕明兒一早,石二哥要陪我走一趟寶雞,你猜我丁百年去幹啥?”

紫袍大漢一怔,就聽丁百年道:“丁某人就是去找那個如今落了單的白老頭,算一算舊賬去。”

“你們之間有什麼賬好算的?”

“我丁某的磕頭換帖兄長,叫唐朝東,是被這姓白的捉到衙門砍頭的,我這個拜兄一死,連我那個唐大嫂,也一根繩子上了吊,你想我丁百年會饒了他?”

“如果你覺著自己份量夠,我出個價碼,只要你能剁了那個姓白的,一千兩銀子隨時等你來拿。”

“好!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丁百年似是精神一振,扭頭對石無水道:“明天一早,咱們去寶雞,石二哥可知道姓白的落腳地方吧?”

石無水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一頓之後,石無水又道:“我看咱們根本不用找,那姓白的聽說一向鼻子很尖,咱們只要大搖大擺的在寶雞街上來回晃盪個幾趟,包準會把他引出來。”

“好!就這麼辦!”

“看樣子我楊文光這一千兩銀子還真得準備著了。”

這時候,長得一臉秀才相的官中,哈哈一笑,道:“楊八爺!你又何必認真呢?往後咱們還得聯手做買賣呢!難不成這檔子事完了以後,就沒有下回了?”

到了這個時候,窗外的白方俠,心裡算是有了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