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看得出這卓大夫絕非是個普通人物。”

“爹不怕他施壞?”

“如果他施壞,玉棟早就沒命了。”

終於,白方俠三人吃過了晚飯,天色也漸漸的黑了,渭水河畔的寶雞,像被一大塊黑布遮起來一般,除了星星點點的幾盞油燈亮外,什麼也看不清楚。

就在這黑咕隆咚的夜裡,白方俠把韓玉棟送到街上的濟生堂藥鋪。

卓大夫也真夠熱心的,硬是把個受傷的韓玉棟,攙到自己的睡房裡,還拍著胸脯道:“賢父女儘管放心,該辦什麼事,著意去辦,韓老弟在我這兒養傷,我包準他平安無事,他要是掉一根汗毛,你們就拔我卓某人一根鬍子。”

白方俠感激的道:“卓大夫,我信得過你,要不然也不會冒昧的來打擾你了。”

安頓好韓玉棟,白方俠父女二人立刻縱馬馳出寶雞……

他們很快的過了渭水河……

也越過大散關,而直上秦嶺山的大腳蜂。

夜幕裡,只有天上的星更加亮了,但星光卻無法照亮大地,頂多只在人們頭上眨巴眨巴像火星一般的螢光,對於攀山越嶺走夜路的白方俠父女二人來說,那可是一點作用也沒有,因為,當白方俠父女把馬匹藏好,認定了大腳峰的方向以後,山徑小道,幾乎很難分辨出來。

二人一連翻了三個山頭,總以為大腳峰就要到了,但在山頭上望去,卻仍有一道山頭擋在前面。

隱隱約約的,有燈光出現,大概滴露崖就快到了吧!

白方俠示意女兒白小宛,把鏢囊寶劍,重新檢視一遍,一打手勢,直往對面有燈光的地方走去。

父女二人行走如飛的賓士在雜草叢生的山徑上,讓人詫異不已的,是白小宛的一雙三寸金蓮,生的是那麼纖巧,長的是那麼細緻,竟然在這山道上,還能縱跳如飛,與他的老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也不過半個多時辰,白方俠父女二人已摸進一大片黑忽忽的矮樹林中。

從這個矮樹林中望出去,大腳峰滴露崖下面,一溜的搭幫了五排草房,二更天將盡,除了正中的一大棟草房中,尚有燈光外,其餘的四排草房中,全都是黑漆漆的。

一打手勢,白方俠用手一指最後面的一排屋,白小宛有如夜鳥投林般,一連幾個彈跳,人已撲近那座黑咚咚的草屋。

一切全都是想像中的平靜,而且四周除了秋蟲的鳴聲之外,竟然連個巡邏或守更的人,也沒有看到。

就著草屋簷下,白小宛一打手勢,就見風雷刀白方俠如一頭上山猛虎般,撲入草房的陰影中。

白方俠父女二人,分成兩撥,互動的摸到正中大草房與第二排草屋之間,這才發覺這中間大草屋的門外面,四個手持鋼刀的漢子,正在把守著。

於是,父女二人一閃而到了這間大草屋的後面,貼著牆,輕移著身子,偏頭隔窗,望到這大草屋的正中大廳上。

只見幾把粗椅子上,坐了五個人,其中一個,右手吊在脖子上,一看就知道是四煞中的老二石無水。

五個人似乎是在爭吵什麼。

就聽一個穿紫袍的道:“咱們事前全說定了的,怎麼你們拿約定當放屁?”

卻聽石無水道:“五千兩銀子總不能把俺們老是拴在這大深山裡吧!走出去透透風,有什麼了不起?用得你大爺摸黑跑來教訓我們四人?”

“事情到這緊要節骨眼,就不會等幾天?再說你我心裡都有數。贓官的老大被人救走了,他孃的當初你們下刀的時候,怎麼會連個準頭都不拿捏穩,如今可好,事情不定是個什麼結局呢!”

石無水不以為然的道:“我看不會吧!八成有人在暗中弄鬼。”

“既知有人暗中弄鬼,你半夜三更摸進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