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再用飯。”黃良媛將巾帕遞到他手中。“聽春梅說你昨夜咳了一夜,良媛不得不放在心上。再說,昨日你說了的,以後你我就是互相照應的。良媛記著了,便放心上了。”

齊翰這手擦著真是暖和,暖的不是手,是心。他側頭,看了看站在他身側的黃良媛,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他只得點點頭,然後將巾帕遞還給她。“良媛,我等你用飯。”

黃良媛接過巾帕,衝他笑著點點頭,便轉身將巾帕快速過了水,擰乾,掛好。

因為兩人用飯,黃良媛就準備了兩菜一湯。她不急著讓齊翰先吃菜,而是先給他盛了一碗鯽魚湯,“這魚是春梅男人早上河裡摸來的,我本不好拿人家的東西的。只是,春梅說到清早的打撈了一大籮筐,不知是吃到猴年馬月了,硬要我挑一條回來,我便要了一條小點的。想到你身子……我想魚湯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齊翰拿起勺子,從湯碗裡舀了一勺,吹了吹這還在冒熱氣的魚湯,小心的喝了一口,“鹹淡正好,這魚湯鮮美的很。良媛好手藝。”

聽著齊翰誇獎的話,黃良媛心裡也是不免欣喜的。她自知這手藝真談不上是好的,比起帝都宮裡的御廚,這手藝其實她知道是難登大雅之堂的。只是,日子要自己過起來了,過去的錦衣玉食就只能是以前的故事了,至於以後,那真是以後的事情。她給自己也舀了一碗魚湯,拿起湯勺,看著湯勺裡的魚湯冒著熱氣,在眼前霧濛濛的。輕輕吹一吹,這一小勺的魚湯麵上就結了一層衣,下口的一瞬,濃滑的滋味縈繞在舌尖。“要是喜歡,過兩天良媛去街上買兩條大點的魚再做,味道肯定更好。”

“那麻煩良媛了。”齊翰挑了一塊魚肉放入黃良媛的碗裡,“嘗下魚,味道很不錯。”

黃良媛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這碗裡的魚肉,“我給你添飯去,今兒做的是紅薯飯,春梅教我的,味道比一般的白米飯香多了。”說完,她起身又去拿了一個碗,開啟蒸飯桶,給齊翰添了一碗飯。

果然是香氣撲鼻,這飯桶的蓋子一掀開,一股甜香的氣味瀰漫的四處都是。齊翰看到黃良媛手裡的碗是梁武家的,“今兒上街再採辦些鍋碗瓢盆的,以後私塾結了工錢我勻一半給你,算是菜錢。若是要是想買些其他的,你同我說,我再給你。”不是齊翰不大氣,只是這工錢真的是微薄的很,以前他一個人過日子,勉強能過下去,可現在是兩個人了,他不得不精打細算起來。

黃良媛將飯碗遞給他,點點頭,“行,以後我等你下學堂,你回來就能用飯。家裡的事情就是我來做,你只管做你的先生就行了。”她給自己也盛了一碗飯,“快乘熱吃,過會兒王婆就來了。”

齊翰笑著點點頭,“你也趕緊坐下,今兒天氣不錯,等王婆瞧過我身子後,我們趕緊上街上去走走,這些天雨下的人都要潮了。”

“好。”

大概是黃良媛的關係吧,齊翰許久都不曾那麼開心過了。原來,能被人想著,照顧著,真是這世上最好的事情了。也許,從前他不曾明白,可現在看的明白了。過去的種種,只是得不到,而非他想要。

☆、第六章

“齊公子是寒氣入體才導致這咳嗽不止的症狀。”王婆把了齊翰的脈後算是知曉了他這咳嗽是怎麼回事了。“可曾在要害處受過傷?”

齊翰收起被把脈的那隻手,“有過,胸口有受過刀劍傷。”

“刀劍傷?”王婆看齊翰一身儒雅,不像是會有刀劍傷的樣子,不過,這與她無關。“年紀輕輕的就這麼容易入寒氣,看來胸口這一刀可是捱得不輕。”

“那他這咳嗽之症可是與這刀劍傷有關係?”黃良媛站在齊翰身旁問道。

王婆點點頭,“就是這一刀才導致齊公子挨不過這溼冷的氣候。”她看了看黃良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