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井雄的眼神冷了下來,作為櫻井家的家主和伊晃集團的負責人,他早已經習慣了做一個權威。可不知道是不是東風壓倒西風,每當對上姿態更為強勢的邵衍,他說一不二的氣勢就總是會被穩穩當當地壓下一截。

這種感覺,很不好!

冰激凌是綿密的奶冰上撒了很多鮮果粒,味道沒什麼特別,邵衍一邊吃一邊懷念起前段時間自己做的那個味道。里昂教了他好多種西點的做法,冰淇淋是長塔餐廳的口味,用奶油和牛奶雞蛋純手工做的,喜歡的話可以加入乾果碎粒。因為工序特殊,那種冰激凌的保質期只有短短五天,五天內吃不完就必須丟掉,儲存起來也很麻煩麻煩,連冰箱的溫度都有講究,稍不注意就會結冰影響口感。然而一旦感受過那種稠厚綿密層層疊疊的奶香在口中煙花般迸開美好滋味,所有的麻煩就會立即變得不值一提,美好的東西哪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呢?

至於保質期的問題……根本無須擔心,不論做多少也沒見哪一次冰激凌有剩下來的,家裡連男人們都愛死了這個口味。邵衍帶幾個徒弟一次搞一大堆,留下自己吃的分量之後其餘的全都送去御門席,要不了半餐飯的時間就會被熱愛甜點的客人們搶得乾乾淨淨。

口中嚼著水果,他聽到櫻井雄靠近時沉重的腳步,猛然一晃身子,拍開了對方襲向自己肩頭的手。

原本想要有氣勢地按住邵衍肩膀的櫻井雄被拍了個趔趄,整個人差點被糊到休息處用於隔斷小空間的藤蔓籬笆上。

被人攙扶站穩,櫻井雄捂住自己被拍的小臂轉過頭驚愕地盯著邵衍。

痛意是從骨頭縫裡鑽出來的,在皮肉中張狂亂竄,令他眉頭抽跳,捲起衣袖,一切正常,甚至連紅腫都看不到。

他相信上一次不是巧合了!

又驚又懼地盯緊邵衍,他越發摸不清這個年輕人的底細。憑藉輕輕一拍或者不起眼的小工具做到這個程度——邵衍的力氣真的是人類!?

邵衍放下冰激凌杯子,抽了張紙巾擦擦嘴,下巴朝自己對面的座位努了努,看不到一點不好意思,不鹹不淡道:“說話就說話,少動手動腳。”

櫻井雄是真的一點不敢掉以輕心了,邵衍的種種舉動顯然是沒打算給他留一點面子的,把人惹怒之後被暴打一頓的愛好櫻井雄可沒有。

胸口彷彿又在隱隱作痛,隔著桌子拉遠了椅子櫻井雄才安心了一些,他盯緊了邵衍的一舉一動,謹慎地切入主題:“邵先生,我不追究你上一次的失禮,但是你手上的櫻狩洞天式確實是我櫻井家世代相傳的刀法,我希望你誠實地告訴我,你究竟是從那裡學到這種刀法的。”

邵衍掃了一眼旁邊戰戰兢兢的女翻譯,已經快被不懂見好就收的櫻井雄煩的氣死了。

“邵先生!”

邵衍一字一頓清晰深刻地回答:“我,的,刀,法,跟,你,沒,關,系。”

“請不要說玩笑話了。”櫻井雄生硬地笑了起來,“櫻狩洞天式雖然是我櫻井家的絕學,但邵先生既然已經掌握了,我就不會再追究您竊學的責任。也希望邵先生也能退一步,看在廚道精神上將櫻井家的東西物歸原主。”

竊學?邵衍有點想打他,餘光瞥到周圍到處都是的人,想了想還是壓下了心頭這股衝動。

櫻井雄聽他不回答,嘴角僵硬地扯了一下:“不瞞邵先生,來之前我已經對邵先生的師承做了些研究。如果邵先生執意不願透露,那麼不放聽一下我的猜測。”

邵衍朝嘴裡舀了一塊西瓜。

櫻井雄被他漫不關心的態度噎了一下,艱難地繼續了下去:“邵先生的刀法,跟邵家已經過世的前任家主留下的那本菜譜,應該有些關係吧?”

邵衍嗤笑一聲。

“……我可以理解邵先生您不願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