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這個現實的心態。但櫻井家從第一輩先祖開始就潛心鑽研廚藝,傳承到我這一輩已經將近四百年,比起邵先生家短短二百年的歷史要悠遠得多,也希望邵先生能理解我不願意家傳文化流失海外的心情。”

邵衍快被他的理直氣壯給逗笑了,靠在椅子上語氣溫和地問他:“你的意思是,我現在用的刀法,實際上是你們家創造出來的?”

櫻井雄沒有說話,但表情嚴肅,顯然對他的這個結論相當認同。

“真是長了見識了。”邵衍朝他輕佻地抬了抬下巴,輕笑道:“你說的那麼有理有據,不妨耍一套刀給我看看?”

櫻井臉上的表情頓時繃不住了,他要是能學會這個刀法,何至於現在來跟邵衍糾纏?他薄怒地皺起眉頭低喝道:“邵先生,希望您不要無理取鬧!”

“我還想讓你別再胡攪蠻纏呢,你聽嗎?”邵衍抬手把冰激凌杯擱在桌上,盯著櫻井雄慢悠悠地說,“神、經、病。”

櫻井雄瞪大雙眼,分辨清他說了什麼,一掌就拍在了桌面上:“邵先生!”

休息座周圍的人被這動靜吸引地看了過來,見邵衍滿派溫良,櫻井雄卻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模樣,一時都有些驚訝,紛紛湊在一起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邵衍耳聰目明,聽到四下的竊竊私語,表情越發沉靜,嘴唇微啟,用只有櫻井雄才能聽到的音量小聲道:“欺世盜名,狼貪鼠竊,也敢把眼睛盯在我的東西上,簡直厚顏無恥極了。”

櫻井雄哪裡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又在大庭廣眾之下,臉上立刻掛不住,刷的站了起來:“邵先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哎喲,那邊怎麼了?”

“那個不是櫻井雄嗎?他在跟隨說話?”

“這不是邵衍嗎?御門席那個邵衍啊!”

“他倆怎麼吵起來了?”

“嘖!沒聽過御門席和伊晃餐廳那點事兒?你不是S市的吧?”

“同行冤家啊,御門席開起來之後伊晃那個子公司徹底黃了,現在在古梅評級上又被壓一頭,上次在B市那個美食大賽上又起矛盾……櫻井雄肯定恨死邵家人了。”

“在這種場合吵,櫻井雄也太不講究了。”

宴會的負責人被這邊的喧鬧吸引過來,剛擠出人群,就聽到邵衍青年人清亮中略帶沙啞的聲音:“你要怎麼給我吃罰酒?”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吵起來了?”看氣氛已經變得劍拔弩張,他們趕忙上來幫忙勸和,得到了邵衍一個略帶抱歉的微笑,心中的天平立馬出現了偏移。

本來就是嘛,鎮定清俊的青年和劍拔弩張的中年人對上,怎麼看都是年輕人要吃虧好不好。櫻井雄年紀大了邵衍一輪多,在這種場合下說出“敬酒不吃吃罰酒”這種話看起來實在是太咄咄逼人了一點。

邵父也擠進了人群,第一時間擋在了邵衍面前,皺著眉頭盯住仍舊滿臉怒容的櫻井雄,厲聲喝問:“櫻井先生說有事情要和犬子單獨說,指的就是這個嗎?你給他吃了什麼敬酒,又想讓他吃什麼罰酒,不妨把話攤開來講清楚,不要為難小孩子!”

邵父此言一出,周圍的議論聲立馬就變得嘈雜了許多,被邵父話裡的意思一引導,想到什麼地方的人都有。

兩家人好歹被後來的梁常斌給拉開了,他面子大,隨口說了幾句話周圍看熱鬧的人便轟然散開。望著被人連哄帶拖拉走的櫻井雄的背影,梁常斌心中也有了那麼點不滿,轉頭見邵衍仍舊一副鎮定冷清的模樣,抬手安撫地拍了拍他胳膊:“櫻井雄是R國人,思想跟我們有點不一樣,你就當做被狗吠了一頓,別跟他一般計較。”

邵衍回想著剛才櫻井雄說“竊學”時的姿態和神情,面上微微一笑:“我沒事。”

“這孩子真懂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