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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般孤立無援,又能如何。
時間如沙粒,握得緊與不緊,都要流逝。府邸上下,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焦急,一日比一日更甚。今日卻不同,有施氏的祈福節到了。牛羊肉做的量大,奴隸都有機會分得一塊。不論是否在這個困難的階段,奴隸能有如此待遇都是很難得的。就連這段時間忙得看不到人的亭均都出現了。仍是一身藏青色粗麻布衣,卻被他穿的別樣生姿。多日的憂愁在他的面容上留下了一絲痕跡,眼睛下方陰影處,有了淺淺的烏青色。
妺喜看著眾人強打精神地佈置、勞作。她臉上一絲喜氣都沒有,一如往常清冷,神志恍惚。畢竟客處異鄉啊。
一隻不知名的鳥飛過屋簷,落至腳邊,兩隻豆子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片刻,紅潤的唇輕啟,清脆的笑聲四溢。那鳥似是被驚到了,兩隻眼睛亂了方向,不知道看向何處,翅膀也只是拍打,並不起飛。她無端覺得那隻鳥的眼睛很是可愛,近日來的煩悶,竟消了些許。
笑聲隨著空氣傳散,正在忙碌的奴隸聽到後,紛紛停了下來,臉上浮現的表情顯然是覺得這笑聲十分動聽。他們怔忪了片刻,待看到亭均,皆是立刻埋頭苦做起來。
亭均聽著笑聲,心道病了一場,心性卻是越來越難以琢磨了。他看著她那笑容還未消散的臉,慢條斯理地開口道:“今日是祈福節,妹妹如此高興,連容貌都比平日嬌豔了幾分。”
她不想裝嬌羞,隨意地回了話:“哪有啊,哥哥莫要取笑。”
寬大的袍子被風吹起,他不甚在意地拂了拂衣袖:“可想一起去看看府外是何情景?六年一次的祈福節,是斷不可與往日相提的。”
祈福節嗎,看到府內這般隆重就可見外面對於這節日是怎樣重視了。她本無精神,想推卻。轉念又一想,穿到這裡什麼好事都沒碰上,這六年一次才有的祈福節再不去湊湊熱鬧,她也太倒黴了些。隨即應聲道:“好啊,這段時間難得能見到哥哥一次,讓妹妹好生想念。一起隨哥哥去府外走走,也是我的福氣。”
他不置可否,示意她跟著來,轉身朝著府門的路走去。她看著他步子邁得那麼大,兩三步就走了幾米遠。不由得小跑著跟上去。
一輛套在馬身上的木製板車,上方置著簾幔,隨意垂散開來,顯得別有風情。亭均和妺喜二人,就共坐一輛車子。裡面空間也算不小,除了兩人能隔開一段距離,還有不少空餘地方。
一個石制的小方桌,放在二人中間,上面擺著上窄下寬的瓶子,瓶口還用木塞堵著。周圍放了三盞茶杯。車子開始行駛,馬兒跑起來有些顛簸,加之微風徐徐,簾幔飄起。
妺喜就從簾幔之門,窺得外面一二。並無她想的那般人聲鼎沸,甚至變成了人跡難尋。轉念一想,這府門口無人也是正常,誰也不會在這地方喧譁。雖說她來了這麼多天,還不知道正主的家到底是怎樣的地位,但也明白絕對是尊貴人家。想到這點,就坐好閉上眼睛假寐。不去理會那人。
晃晃悠悠的車子,讓她有些許的暈眩。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吵鬧聲傳入她的耳朵。腦子早已變得昏漲,一時分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突然一陣尖銳得慘叫,頓時讓她清醒。車子早已停下,簾幔還在隨風而起,一個男童虛弱地趴在地上,臉色蒼白至極,胸膛的起伏微不可見。身上的傷痕的縱橫交錯,紅腫的可怕,有的甚至快要化膿。
她被看到的一幕,驚著了,未等她反應過來,木棍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變成了啪的一聲,清脆狠戾。男童悶哼了一聲,原本紅腫的傷口又附加傷口,慘不忍睹。
她看著這一幕,心中有些許不忍,更是感到了戰爭的可悲。
恰在這時,一股酒香飄進鼻子。她的哥哥正拿著方桌上擺放著的瓶子,一口一口的慢慢飲,姿態十分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