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並不是你曾念過誰,而是難過阿寧那般為你,你都不曾顧及。且不論我是不是她,都可惜了她一份心意。至於妖怪你,我也難過,難過你心念一人,竟以你神通之能都不曾得償所願,可見情惑之事,到底是世間至難。由此及彼,我也難過自己,難過自己憑什麼去留住了你……”

“惹你難過,非我所願,可我,並不願欺你。”他反抱住我,仰起臉來,明眼通透的,盡是殷紅的血絲。

難過難抑地湧來,我低下頭,與那雙飽含痛楚的眼狹上輕落一吻。

“你不欺我,足以慰我歡喜,你若難過,我也難過……”

褪卻面具上的青銅鏽氣,我不捨地拉開距離,託著他的下顎,仔仔細細描摹他一雙迷惘的眼,“妖怪,我難過,你也會難過,我不指望這難過會越過幾人,也不會奢求,我只求能陪你一場,不論多久,只消陪過你,也就夠了。”

“折夏……”他捉住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像是一個寶貝心愛之物的孩子,終究有著摸不準力道的莽撞。

“瞧你,今日總算沒叫錯了名……”我按捺難過,故作了輕巧模樣調侃與他。

他明白我想要就此打住話題之意,不再說話,攬我入懷地緊緊抱著我。壓不住的心跳透過他單薄的青衣怦怦而來,惹我貼了耳朵不想離開。

耳際的心跳終是漸漸沉靜,他沉斂輕道,“折夏,明日朝臺祭祀,你切要記得我的話,無論明天遇到如何可怕之事,都要信我可好?”

我聽他小心囑咐,心念通透。想他刻意下詔,定有什麼特別安排,遂撐起身來,故有作弄覷他,“要我信你也容易,且把你的安排告訴我。”

他搖頭,謹慎道,“我倒也想,卻怕你會錯付情緒,屆時假戲做不得真,失去效用的話那便得不償失。左右都要受上委屈,不如讓委屈來得值當一些,你莫要怪我,可好?”

他說的認真,我只好放棄究根知底的打算,無趣道,“好吧,我信你。”

“本想守你睡去,奈何我是偷跑出來,耽擱過久,再不回去,只怕那些個有心之人尋來。你且睡罷,我回去了。”

他沒奈何地說出不願,想來不願歸不願,責任還是責任。

想想也是,他不是真的王,但從火正大人對他的表述所看,他並非一個推卻責任的人,否則也不會以詔簡明令來安排朝臺祭祀之事。

其實我已隱約猜到他的安排,因此才會選擇相信他。只是謀事在人,成與不成,也不過是各種機緣促就,能成,則感恩,不成,也能得他顧我一場,我倒算不上委屈。

我心下想的明白,仍是難捨,見他拉著我的手緩緩放開,忙反勾過去大力抱住他,再次感知他單薄的身體確實在我懷中,始才確認他真的來過一場,並不是我的胡亂夢想。

徹底心安,也來了些興致,貼在他耳際挽唇打趣道,“想不到你會偷跑出來,為見我一個累得你萬般辛苦的小東西,可是划算?”

“自然划算,且是划算極了。”他笑著捋過我耳際散發,深眸凝視,些許輕俏而來,“王城之中數我最大,誰敢罰我?”

我見他開懷,心下放鬆,少不得反駁他,“賴皮鬼。”

他輕俏轉眸,指尖勾過我腰間方玉落在手心,憐惜而愧疚地道,“這龍骨本是我送你的十四歲生辰禮,沒想到竟讓你睡過了生辰,那般令你受傷的事,以後,斷不會再發生了。”

原龍骨之身,無怪乎看不出紋理,我心下感動他一番許諾,忙道,“不若你也教我一些運用內引之力的法子好了,省得盡是叫你受累。”

他微怔,眸底盈來理解在心的溫軟,點頭應下,“好。”

我歡喜挽唇,只覺今晚這一切本該是夢,卻萬不能真當做了夢,十分愜意滿足道,“雖是捨不得,但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