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地貼在我左側耳際,溫熱輕道,“忘了告訴折夏你……我啊…叫秦…時歡……”

“你!”我羞惱更甚,咬牙切齒道,“竟連名字都不告訴我完全!”

他頓時無辜委屈,幾令我可見他面具下無奈而挽的唇角。

“我以為,你會想起來的……”

他雖玩笑做語,我卻下意識地想起阿寧,難過即來即退地消散了一個乾淨。

阿寧也好,我也好,都不再是之前的模樣,只有眼前的眼見心覺,才是最真實的我和他,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輕哼委屈,勾住他的頸項,嗔道,“秦時歡,不準再騙我!”

“我沒有騙你。”他抱起我輕旋落地,推開距離直視我道,“誰叫你只問過我的名字,並未問我的姓啊。”

我無語,他既是耍賴,我索性也耍了賴,薄嗔道,“詭辯的騙子!”

“不是,我可不是騙子!”他爭辯,兀自攬懷著力,將我抱起,明眸璀璨地往殿裡走。

“妖怪,你要做什麼?”心怦怦地突兀而跳,我勾著他的頸項不敢放手。

“睡覺啊……”

他輕謔生笑,撩撩的尾音竄來竄去,惹得我心底酥麻作緊,瞪他道,“睡…睡什麼覺…我,我還沒玩夠呢……”

“外面那麼冷,不準玩了。”他笑,腳步竟快得很,言是方落,人已及至榻邊,將我放在榻上,伸手自然地去解我的大麾,竟是一幅做慣多年的模樣!

我忙鬆開他的頸項,推著他往榻裡深處退縮,扯著大麾裹住自己緊張道,“你,你要做什麼?”

他愕然而愣,隨即挽袖笑來,笑得幾乎直不起腰,道,“哎喲,我的小東西,你聰明的腦瓜裡都在想些什麼?”

他放肆作笑,叫我好生難堪,臉上火燒一般地竄上羞惱,抬了木枕朝他丟去,“誰,誰是你的小東西?”

“你啊,難不成你一個十四歲的丫頭要和我比年齡?”他坦然接過木枕,一陣笑的止不住,斷續道,“更何況,我是要定了性別才能……”

“笑笑笑,笑死你好了!”我愈發羞惱,急切打斷他後面令人更為羞怯的話頭。轉念想到先前之事,遂又問他,“喂,妖怪,那你是不曾定過性別了?”

他噙笑悠然,輕巧接話,“是啊…即便小東西你想做些什麼,我也是不能啊……”

“還說!”我恨不得捂了他的嘴,白他一眼道,“為什麼?”

似是觸及了什麼心事,他漸漸止住笑,輕步挨在榻邊放下木枕坐定,眼狹深深簇成了線,整個人忽就藏得更深了。

“嗯?不可說麼?”我見他踟躕退縮,索性先引了話來,“還是說要我猜?”

“不猜。”他搖頭,眼眸微張地下定了什麼決心,平緩道,“以形為化,互為補缺,若我真念上誰,便會守了誰的內引之衡。是陽,則我為陰,是陰,則我為陽,是火,我便是水,如此而已。”

我訝然,立時為他一番補缺之言安了心,先時還擔心他是女兒身的心思全然撇了一個乾淨,抿唇道,“那你現下的模樣,是以阿寧之衡所化麼?”

他沒有接話,沉斂的眼眉閃過掙扎,握著我的手,好一陣子才道,“折夏,我曾心念一人。”

“人?”我愣住,心有所想地漸漸失落,輕道,“那麼…不是阿寧了麼……”

“折夏……”

撇開眼,我有些累,淡道,“阿寧她,真是…可憐…了啊……”

“折夏,並不完全是……”他攥緊我的手,著急瞭解釋。

我勉強一笑,迎上他惶急的眼,安撫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別急。”

見他猶是不能放下心切,我索性湊過去,跪在榻上抱住他的頭,輕道,“我只是難過,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