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些格外迫人了。

我呼吸□□地想,將欲別頭,可心底被她一雙不輕不重的眼掐著,綿纏地揪著一陣陣的疼。有什麼自然的東西流淌在心壑,手不自覺地想要去按捺握住。

一動手,金鈴汀淙隨了指尖動輒而來,細碎作響地跟著惑了人,便挪不開了。

那眉心的殷,唇角的豔,忽地都攪成了煙,霧濛濛地灩漣生豔,那一雙眼更亮了。

心跳的分明急促,可都聽不到聲音,心神盡數敏感地黏在那雙眼上,掐陷而深地幾可感覺她指尖的溫涼,也能摩挲感知她指腹的細壑紋理,好似如此便可透過她緊掐的指尖融進她骨子裡,從而可以透徹地感受到她,到底存瞭如何之心。

目光焦灼在一起,霞光便烈了,濃郁地映在她驚白的絕顏上,人如玉如荼地抹上了顏色,當真是嬌豔撩人的。

仍舊是…離不了那一份倦然……好似只有這倦,才是她骨子裡的本存,才能給了她魂骨,令她終有鮮活存在的意味。

倦意侵染了我,別樣的心漸漸平靜,挽唇輕鬆道,“在想什麼?”

她抿了唇,眸底殷豔地注視我片刻,翹起添過霞光更為明豔的唇角,“想你……”

眼角跳起,平靜的心再度緊張繃緊,臉頰攸地湧了滾燙,我低眉避開,耳際拂來了輕俏的笑意。

“快到家了……”

想你快到家了!

耳際轟鳴,乍然羞了一個面紅耳赤,轉眸瞪她。

她猶自笑得取巧,我羞惱不過,抬以掌底骨玉抵在眉心推了她。

無骨滑下躲開,她徑自賴在我腿面笑得低聲不斷,見我伸手要扯她,忙捉住我的手,自下而上地睨過眼來,輕媚惑人道,“我是真的累,容我賴會。”

罷了。

我放下手,她反手勾了入懷,把玩著指尖,側了臉頰道,“你瞧,那便是無往山,便是我們的家了……”

“家麼…?”

金鈴與她把玩之中汀汀輕響,耳際有暖風隨過,像是回應金鈴的脆響,風聲也溫柔了。

霞光暖然,聳立在煙渺雲海中的山巒從海底長出,像是一把刺出的劍刃,明明鋒銳的不回頭,偏在霞光煙雲之中磨損了刃尖鋒芒,生出了許多不知名的蔥鬱,白玉繚繞的屋殿輪廓隱約可見,與明晃的劍刃之身刻畫了生機紋理,便再無了凜冽的鋒芒銳意,溫吞的像一個世外夢境。

這夢有了映象,對應的山巒從虛無不可見的霞光天頂刺下,兩者之間錯開的距離連上了一座長長廊簷,似是於此交界碰觸了一面無形之鏡,倒轉而去的像是平白就此折斷,分也分不開地仍是牽繫。

兩方山巒環繞在仙氣雲繞之中,看不清是真的連上,還是早已斷的再無關聯。

可真是奇怪。

明明該是映象一般的兩處山巒,為何一個自海底而出,一個倒天而落?

明明該是對鏡牽繫之點,那鏡面偏是繚繞青煙而攏,叫人看不清其中的牽繫是否真的存在。

“這是一個家,還是兩個?”我想不明白,只好問她。

她把玩指尖的手頓住,復而輕弄,“下面那個。”

我見她有些異樣,本想避開,但不願再為人欺瞞,徑直問道,“你說過不會騙我。”

她撩了撩睫羽,才淡淡道,“上面那個一般人看不見,而且,應該早就不見了才是。”

“為什麼?”我想了下,試探道,“莫不是你的依存所在?”

她攸地轉了向,眼眉尖銳,直直看了我半響,才認命似地席捲倦意淡道,“你真是聰明的過了分,我連點兒本存都藏不住。”

“藏麼,”我挽唇角俏道,“不該是不藏為藏?”

她愕然,負氣地橫了眼,“不就是要知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