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底麼,我說了便是。”

見她少為人拿捏地跳腳,我便歡喜她不作欺瞞,不禁軟下心思,反捏她的手安撫道,“有時覺你是個什麼也不在意的活了萬年透徹的精怪,有時又覺你也不過如我,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女兒,該有的嬉鬧心思,都還是有的。”

她負氣憤憤的眼眸頓住,霎時化作了輕軟流淌,輕寧輕盈地仰面迎上了我。

說不出的,我與她又是親近幾分,心頭的空蕩似有歸處一般地安然,輕道,“若是不願說,那便不說,我隨你而來,便將自己交給了你。本是個沒什麼牽繫的存在,再遇上什麼欺騙難處,也會和你一般皆不在意,縱是死,也是一件解脫之事,我不介意,你也不要介意。”

聽得死字,她蹙了眉,眉心的殷豔都壓緊了幾分,失卻靈氣地斂著眼道,“縱使左右不過這般結局,可你是我救下的人,日後再不可如此說,也不可如此想。”

她說的認真,我也聽的認真,迎著那一雙空蕩我看不透的眼,笑應,“好。”

饒是應下,她依舊不解眉心地更是沉默,我不好再問,轉頭去看映象山巒。只幾句話的光景,玄鳥更接近無往山,不過眨眼數息,便落了下去。

踏上真實的陸地,才覺無往山遠觀是小,落地仰望之後,便不知高往何處了。

那倒天而落的映象之境,為煙雲繚繞,於此地看去,只有雲霧邊緣的些許輪廓忽隱忽現,大部分已藏得深不可見了。

我奇怪落眼,搭著不見的手,隨眼看了看,原是一處海岸,腳下砂礫不是很細,比鵝卵石碎上些許,落足並不至於深陷。

玄鳥落下,周身炎火消散,露出玄黃覆身的明光鱗甲,額頭稚羽七彩斑斕,昂頭斂下頂心翹尖,歸攏了流曳的尾羽,朝我們俯首行禮後,踱著高貴的步伐往山林優雅走去。

我訝然它對不見的尊貴禮敬,權以為它會卑屈幾分,豈料竟是個隨性不拘的高貴模樣,沒入林中再沒有回頭。

側首打量不見,但見她依舊蹙眉不展,正要寬解幾句,林中傳來了碎響,急切地竄出一個青光流彩的影子,徑直朝我撲來。

我措手不及地鬆開不見,方是將那東西抱住,它已親暱地舔舐過來,我尷尬不已地架著它腋窩推開距離,轉頭問不見,“小狐狸怎會在此處?”

不見回神,淡眼瞥過,“秦時歡暗中遣青尾來尋玄鳥。”頓了頓,續道,“應是想以玄鳥真身親赴闕伯臺證明你不是妖罷。”

我舉著青色小狐狸,狐疑道,“骨玉擋不住天火,我會焚身而死,何須證明是妖還是人?”

不見轉身,走道,“你以人的身子自是承受不住,或許,他也不想你死後落個妖惑罵名。”

我見她說的淡然,又是不定之言,或真或假的也落不下欺我之名,不過過往如煙,我權只做了夢境,懶得再去計較。

落眼見小狐狸委委屈屈地骨碌了眼,不甘心地撓著爪子想要親近與我,只好將它攬在懷裡跟在了不見身後。

小狐狸遂願,樂悠悠地賴在我懷中安然,我卻有些不願之意。本以為就此可脫離過往夢境,為小狐狸纏上,種種事端便有了影子,惹得人跟著沉重。

步履沉沉地走,林中紛紛窸窣了響動,我隨聲而望,原是林中踏出了數十名揹負長劍的灰袍人來。

這些人或老或幼,或男或女,墨髮皆做高髻,單以髮帶簡單系住,灰袍單薄的如攏過雲霧在身,隨踏的步履輕健矯捷,如風而來的皆是無聲的不羈瀟灑,眉間見喜地迎上不見,遠遠行了推手禮,端地是恭敬不見的樣子。

“遠遠見了玄鳥金身,便知院主回來,此行可是順利?”

出聲的青年男子似是領首之人,清濯的眼眉甚是好看,笑眉喜迎,見禮清雅地讓人願意親近,我也就真的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