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小麥,還從此不准她看一眼,她怎麼也不相信。

水木華堂見她瞬間哽咽得幾乎話都說不清,心也不由一緊。他冷眼看著律師,手指卻往腕袖裡轉了一下,這是他下意識想要抹掉別人脖子時的動作,匕首就藏在他的袖子裡。

“回去告訴你們的大公子,這份協議我們不會籤。關於小麥的撫養權……我們法庭見。”

回去的路上,悅菱一直小聲地啜泣著。

“放心好了。”水木華堂一直握著她的手,“我會替你爭取到小麥的,我這邊也有他的收養證明。瑜顏墨就算後來也辦了,可是我這邊並沒有簽字同意轉讓撫養權。”

悅菱只是搖頭,不說話。

水木華堂又和聲安慰她道:“你肚子裡的寶寶,也不用擔心。水木家還沒弱到連自己的後代都保不住的地步。只要你想要撫養,外公也一定會出手幫助你的。”

悅菱還是搖頭,卻哭得更傷心了。

比起瑜顏墨要和爭奪小麥以及寶寶的撫養權,更讓她傷心的是他的這個舉動。

如果他此舉只是為了報復她,讓她難過痛苦,那麼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小堂……”她想在他那裡尋找一點安慰,可是覺得不合適,只叫了他的名字,卻又不再說什麼。他已經不是她的朋友了,也不是她的兄長了。她不能再胡亂向他撒嬌。

雖然回到了自己的家,可悅菱覺得自己從未像現在這樣無助和脆弱過。

水木華堂見她這樣,不由微微嘆口氣,伸出手,抱她到懷中。

悅菱想過要掙扎,可是隻覺得沒有力氣,瑜顏墨的律師函,抽乾了她所有的力量。她伏在水木華堂的胸口上,放聲大哭。

“好了,寶寶,”水木華堂輕聲安慰她,“不用害怕。你還有我,還有這個家。”

接下來的許多天,水木華堂都時刻陪伴著悅菱。

他知道她不想下樓見人,怕水木罡看到她哭紅的雙眼。

平時都和她一起在房間裡用餐。

“寶寶,你還是要出去走一走。”有個週日,他勸悅菱道,“外公今天都在問你呢。”

她最近倒是不怎麼愛哭了,不過沉默了許多,表情也很淡漠,也不怎麼愛開口說話。水木華堂心中隱隱有點擔心,怕她有抑鬱症的傾向。

聽到水木華堂的勸說,悅菱只對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很微弱:“麻煩小堂給外公說一下,我最近很懶,不想動。”

她也沒說錯。

現在她很多時間都躺在被窩裡不動。

不過水木華堂知道,很多時候,她都在裝睡著。他不明白悅菱那麼好動活潑的性子,是怎麼忍耐這份寂寞的,他也不知道她一個人躺著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麼。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儘量多花時間陪她。

財團那邊的運作已經十分成熟了,並不需要他時刻過去。水木罡的意思也是讓他多陪陪悅菱。

可水木華堂明白,悅菱的心扉,不會對任何人開啟。

“官司怎麼樣了?”這天,她突然問水木華堂。

水木華堂先一愣,隨即安慰道:“我們正在溝通,你放心,律師有很大的把握可以爭取到撫養權。”

悅菱卻又笑笑:“小堂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那天那個什麼銀行貸款的官司呢,就是上次我過去的時候大家談判的那個。”

水木華堂怔了一下。

一時間,他也吃不準,悅菱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不過她越是這麼平淡如水,他心中越是有不妙的感覺。如果她肯哭,肯焦慮,肯難過,那至少證明她還是正常的。水木雅是有過精神病的,按照遺傳學說,悅菱也有患病的可能性,她像現在這樣把一切都壓在心裡,他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