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後面,而他剋制著不去捅破它。

可是今天,事情既然做到這個份上,她沒有說不可以,他也不想再壓抑。他明白水木罡的意思,要讓他和悅菱結婚。

事到如今,水木華堂也不想再去任性地反抗這份外力。

他反抗了那麼久,算計了那麼久,最終還是要繞回這個原點。

還不如放棄掙扎,放棄執拗,盡情地去釋放自己壓抑已久的情感。此刻,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能清晰的聽到自己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燃燒著,拼死了也要葬送在她的懷抱裡。

悅菱抓住水木華堂的衣襟,他這麼突然的抱起她,雙掌炙燙,呼吸粗重,她已經知道了他打算做什麼。

她想起他曾經說過的話,除非她殺死他,否則不能阻止他總有一天會做出這種舉動。

可是,她現在沒有力氣殺死他,因為她或許比他還要先多一點死的跡象。

她只是抓著他的衣襟,抓得那麼用力,想要撐起來和他說話,可是他被扯了下來,又低頭給她熾熱的吻。

一邊吻著,一邊在走廊裡前行著。他的腳步變得慢起來,似乎為了享受這久違的甘澤而不得不慢下來。

頭一次,悅菱能聽到他這麼急促粗重的呼吸,印象裡,水木華堂連笑也是輕聲的,說話的聲音,走路的聲音都是清脆的,從未有過這麼跌撞過。

他吻她的時候,她的心中就會湧出無力和悲哀。明知道自己不情願,明知道這樣做是不可以的,但卻沒有心情和力氣去推開他,也無法大聲的呵斥和拒絕他。

因為,無論怎麼反抗也是沒用的……不管她從今以後潔身自好也好,還是做一個人人唾棄的朝三暮四的壞女人也好,她也已經凋零了。

她曾經在自己人生最青春,最燦爛的十八歲盛放過,散發出最動人瑰麗的芬芳,擁有過許多人夢寐以求的愛情。

然後她就落敗了,黯淡了。

不管現在抱著她的人是水木華堂也好,是其他不認識的人也好,他們要做什麼也好,都沒有任何的關係。她感覺不到悲喜,也感覺不到痛苦。她就是懶而已,懶得去做,懶得去說,懶得甚至會覺得,就算生下了寶寶,是誰撫養,也沒有關係。

等到他和她結束了長吻,悅菱分明看到,水木華堂看她的眼神,也似乎完全改變了。那裡面燃燒的火焰,幾乎可以焚化一切意志。

然而火星落在她的臉上,卻悄然的熄滅,融化……於她冰冷的身軀沒有任何的反應。

再高溫的火苗,也點不燃她僵冷的心。

她只是仰頭看著他,聲音彷彿來自另一個時空,那麼通透,那麼冰涼:“吻夠了,可以去和瑜顏墨談判了嗎?”

水木華堂愣了一剎,然後他原本緊緊抱著悅菱的手臂就一鬆。手依然抱著她,但卻明顯沒有了剛才的緊窒。

片刻,他輕輕地放開了她,然後用手捂住額,慢慢地跪到了地上。

一陣細微的笑聲從他的嘴裡發出來,然而慢慢變大,他放開了手,笑得揚起了頭。

悅菱看到了,水木華堂笑的時候,整張臉,像極了馬戲團的滑稽小丑的面具,扭曲得她麻木地心也顫了一下。

她也跟著跪下,和他面對面,她知道他要把自己方才那麼激烈的情感壓下去,要硬生生把所有的衝動都掐滅,需要什麼樣的意志力,也知道他此刻張狂的笑聲中其實隱含著多大的痛苦。

但她只是知道而已,卻感受不到。

“小堂如果要繼續做什麼,隨便你好了。”她淡淡地說,真心實意,“我反正無所謂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