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個兒子兒媳婦兒,還有你的重孫子,也不會給你披麻戴孝養老送終!”

劉氏這話一出來,別說李岳氏和金氏了,便是李厚仲和李斐李丘幾個都嚇了好大一跳。

當今聖上是個明君,輕傜薄賦,體恤農工,更是提倡以孝治天下,據說官員中只有是有“孝子”之名的,晉升的速度都要快些。皇帝下令要孝順,平民百姓哪敢不孝?

劉氏說完這話心裡也有些小小後悔,她一時激動才冒了這麼一句出來,即使她再不待見李岳氏這個婆母,但總不能身為兒媳婦兒,連“不給老太太養老送終”的話都說出來了吧?她當時只是氣大發了,又覺得自己女兒委屈,心裡更是恨李岳氏還來當攪屎棍攪合,所以有些口無遮攔。

現在說了這句話出來,她微微怔愣了下倒還釋然了。

“你也別瞪著我,我犯不著氣你,你這輩子是沒女兒,你要是有女兒,要是女兒受了這樣的委屈,你能這般讓她受著?欣兒好歹也是你親親的孫女,偏心也不是這麼個偏法。”

劉氏看了氣得發抖的李岳氏一眼,挪開視線對朱氏道:“大嫂,你也是有女兒的人,你瞅瞅你家珠丫頭寶丫頭,你也體會體會我這心情。”

朱氏看了眼大女兒,大女兒這次回來是一個人回來的,半句不提她夫家那邊的事情,也不知道她嫁的遠,日子過得怎麼樣。小女兒如今挺著個大肚子,每天哭得眼睛紅紅的,她也著實心疼。劉氏這話可算是說到她心坎兒裡了,哪個當孃的不疼自己的閨女?她這是生了四個兒子,兩個女兒,比起來還沒那麼重視自己的女兒,可二弟妹就生了一個閨女,哪能不疼著?

想了想朱氏就嘆了口氣,穩了穩心神上前對李岳氏說:“娘,這事兒我跟娃他爹都商量過了的,說欣丫頭晦氣,那也是一種說法,也不一定呢,把她名字寫上去,再讓道士做做法的,也行,不會礙著金子轉世投胎的。”

李岳氏鼓著眼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顯然她是被劉氏方才那段話給氣著了。

金氏見此,哪能甘心,趕緊又跟李岳氏說:“婆母啊,道士做法也有失靈的時候……”

“三弟妹,你夠了,別上躥下跳的惹那麼多事兒出來成不?”朱氏忍不住說了她一句,又看向李厚叔,眼神裡明顯是不滿,“三弟,你也不管管你媳婦兒,這都多大的人了……”

金氏頓時面紅耳赤,她明明這出發點是為李老大家考慮,雖然是拿李欣做了伐子,可初衷也是為李金好,這大嫂子總該感激她吧?

現在倒好,不感激還落埋怨,難不成要讓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

金氏就呆愣在那兒,劉氏厭惡地道:“三弟,你平時管教媳婦兒就是這樣管教的?”

一句話頓時讓金氏回了魂,立馬惡聲惡氣地衝劉氏吼,聲音尖利地說:“你少說我!你不也一樣嗎?對婆母說這樣的話你家李老二也不管管!”

劉氏冷哼了一聲,理也不理她轉身就拉了李欣,跟朱氏打了個招呼說:“大嫂,我那我跟欣兒先回去了。”

朱氏訕訕點頭。

金氏在後邊兒吼:“你別走啊!你說個明白啊!你家李老二就是這樣管教你的!”

一直沒曾出聲的李欣這才轉了頭回去,看著金氏淡淡地說:“三嬸孃,再如何,‘你家李老二’這稱呼也是不對的,我娘再跟你不對付,也叫三叔一聲‘三弟’,她這還是嫂子。你跟我娘不對付,叫我爹總要有句‘二哥’。你可是弟媳婦兒,長幼有序,沒得失了尊卑上下。”

劉氏拉著李欣掉頭走了,關文站在李厚仲身後邊兒頓了頓,才開口說了句:“三嬸孃,你跟欣兒有嫌隙,也別在大堂兄這喪事兒期間鬧,你是長輩,請自重些,欣兒現在是我媳婦兒,你一而再再而三說她晦氣什麼的,在我面前也一點兒沒遮攔,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