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卻又開口道:“旻旻,你好好照顧自己,過兩天就要立秋了,晚上天涼,就別開空調了。”

“我知道。”陶旻笑著回道,“又不是孩子。”

那男人猶豫著,心裡憋著三個字,想說又沒說,卻又不願掛電話。

陶旻像是感覺到了電話那邊他的踟躕,明明那邊早就沒了聲音,可依舊舉著手機,豎著耳朵聽著。

良久之後,楚恆那邊輕嘆了一口氣,“好了,我要去忙了。”

陶旻這會兒嗅出了些不一樣的氣息,怎麼琢磨怎麼覺得他這通電話有些蹊蹺,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這男人何時這樣說過話?

陶旻想要再追問一句,可還沒開口,電話那邊已經轉成了忙音,“嘟嘟”響了幾聲,便結束通話了。

盛夏中午的太陽光異常強烈,絲毫沒有楚恆所說的“早晚涼”跡象。陶旻站在心理系門口,抬頭看著刺眼的日光,暗自算了算時間。這才七月中,離八月立秋還有好幾周呢,他是記錯日子了,還是要出差很久?

陶旻從口袋裡摸出香菸,剛剛抽出一支銜在嘴邊,打火機還沒點燃,又突然像想起什麼一樣,慌忙把煙扔進了一旁的垃圾箱。

她忽地想起昨晚那男人跟她說的話,問她願不願意要個孩子。

這事兒終歸要提上議程的,自己也一把年紀了,不過就是這一兩年的事,是不是也該戒菸戒酒,給後代營造個好點的環境?

陶旻對懷孕這檔事所知甚少,便決心惡補一下相關知識。

她中午在食堂隨便吃了些東西,便跑到圖書館泡了一下午,又是查資料,又是查文獻,臨走時還借了不少相關的專業書籍。

一兩天下來,憑藉著這些資料,她以學術的嚴謹心態,早已從心理和生理角度把懷孕這事兒弄得一清二楚了。

憑著一股衝動勁,把這些資料啃完,陶旻晚上躺在床上怔怔望著天花板發愣,總覺得這兩天來自己的舉動簡直可以用“單蠢”來形容,既簡單又愚蠢。

那男人不是都說這事兒要從長計議嗎?怎麼自己還這樣著急忙慌的?幸虧他不在,要是看見了她廢寢忘食地幹這種白痴事,指不定還怎麼笑話她呢。

陶旻悶悶嘆了口氣,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把頭埋在枕頭裡。

一個人守著這麼大一張床,總感覺有些不習慣,前後左右,總覺得少點什麼,鬧得她心晃睡不著覺,可偏偏明天和馮啟明還有個重要的會議。

她又換了個姿勢,還是沒有絲毫睡意。無奈之下抱過楚恆的枕頭,聞著枕頭上熟悉的味道,這才安心地閉上眼睛,漸漸睡了過去。

隔天早上,陶旻早起去了馮啟明的公司。

她和邵遠光的那篇論文已經完稿,和馮啟明一起過一遍審,沒什麼大問題,稍作修改就可以投稿了。

三個人在會議室討論了半個上午,縱使有馮啟明從中做調解,她和邵遠光說起話來依然是針鋒相對,兩人誰也都不願妥協讓步。

中間休息時,馮啟明給兩人煮了咖啡。把咖啡杯遞到陶旻面前時,陶旻想了想昨天看到的書上的言論,咖啡對準備受孕的女人來說有害無利,於是便擺了擺手推脫了,跑去茶水間衝了杯熱茶。

陶旻站在飲水機前面等著水開的時候,有人在她身後叫了她一聲,“陶博士。”

陶旻回過頭便瞧見了莫飛。

她有些日子沒見到莫飛了,這會兒看她氣色紅潤,整個人都精神煥發。

陶旻還沒開口,莫飛卻先誇她:“陶博士最近氣色不錯。”

“你也是。”陶旻笑著又多看了她兩眼,“就是比原先胖了些。”

莫飛聽了,低頭莞爾一笑,伸手撫了撫微微凸起的小腹,道:“都快四個月了,不胖才怪。”

陶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