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嗎?”手心纂緊了那塊縮小了一半的布條,我看著他,帶有滿滿的希望。

洪七抬手攏過額前的散發,露出一個略顯酸澀的笑容,說道:“他在全真教大鬧了一番,惹惱了小道士,那幾個牛鼻子下了戰書,約他於八月十五嘉興湖畔煙雨樓一決勝負。”

“你的意思是,他現在沒事?”我慌忙的把把塊布條舉到他眼前,問道:“那這又是怎麼回事?”

洪七接過布條看了看,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藥兄的身手才智,在江湖上顯有敵手。他應當不會出什麼事情,你別擔心。”

“他身手或許不錯,但你覺得他最近一再的胡鬧正常嗎?你知不知道,他居然跑到少林寺去鬧騰,那是什麼地方?能容他當成菜市場一樣的亂來?”提起這事我就脊背發寒,他的冷靜都到哪去了?

洪七驚訝道:“他當真跑到少林寺去了?他是在那找到你的?”

我捶捶額頭,說道:“本來都已經跟他說明白的事,你非要跑來參合一腳,結果弄成這樣,你開心了吧!要不是你們打那個玩笑的賭,他怎會神經病一樣全天下的拆廟?”

洪七好笑道:“我若不跟他打這個賭,這天下的和尚廟道士廟早被他燒光了。”他一拉我衣袖,說道:“看你嚇成這樣,我索性就全告訴你吧。走,邊走邊說。”

“去哪啊?”我有些茫然。

“八月十五就快到了,找不到他,當然只有去煙雨樓等他。你說他連少林寺也得罪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跟我好好講講吧。”他言語溫和而沉靜,似乎具有某種魔力,讓我本是焦急的心逐漸平緩,隨著他步上了前去煙雨樓的行程。

二十五 真相不白

洪七當了幾十年的丐幫幫主,向來以天為被以地為席,這一次趕路,他居然會僱上了馬車。雖然他現在的模樣已經脫離了乞丐階層,但一想到他的身份,還是覺得彆扭。

一人一邊,對坐於車上,我把離開皇宮之後到從一燈那出來的所有事情有選擇性的清楚交代了一遍。洪七懶散的靠在馬車坐椅上,翹著一隻腿,眼睛半睜半閉,到像是要睡著。我耐著性子把最後一個字說完,沉默了半天,他才發出一長串的嘆息,說道:“哦,原來是這樣。丫頭,你這次可是真把黃老邪惹火了。”

“那也是他自找的。”我瞪了他一眼,說道:“還有你啊,都是你害得。”

洪七看了我一眼,乾脆直接躺在了坐椅上,說道:“我是在幫你啊,丫頭。”

“你在宮裡那樣的激他,差點令他陷於宮圍不得脫身。他一生心高氣傲,何曾受過這等委屈?一路出去,見人就打,我說什麼他都不聽,只好告訴他你被他氣得出家。”他閉著眼拖著腔調訴說當時的事情,我只聽得呆若木雞。

“你丟下一句出家就跑了,可知黃老邪把從你那受得一肚子氣全都發洩到了臨安城大大小小的寺廟裡。我怕他將事情鬧得太大,不可收拾,就一直想著勸他消氣。那天晚上,我跟他談了一夜,說他既然想娶你,就不該老想著死去的老婆。世間有哪個女人願意成為別人的替身,你不答應他,本就是對的。你知道黃老邪跟我說什麼嗎?”他賣了個關子,好奇的看我的反應。

我茫然的問道:“說什麼?”

他仰過身子,舒服得枕著胳膊,閉目笑道:“他說,他若不老提阿衡的事,你根本就連正眼看他的興趣都沒有。”

“……”我的嘴巴張得足可以吞下一整個拳頭。

“蓉兒告訴過我,黃老邪這人酒量不怎麼樣,一喝醉就能套出你平時想聽他又絕對不可能說的話來。我只是試了一下,還真給全套出來了。”他嘿嘿一笑,接著道:“他說,他第一眼看到你,感覺上就像是他死去的老婆回來了。然後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天天盯著你,琢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