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明顯巧合,線索也頗為刻意,但晚輩正是覺得如此老套的陰謀不可能用來害人,若是陷阱,太多漏洞,太愚蠢,太依賴巧合了,當是真的,所以才自忖實力,有把握全身而退和洗清髒水,前去觀錦苑,打亂對手佈置,結果竟然真的是陷阱。”

“不提為何能安排得如此恰到好處,背後有什麼必然的原因,以及王思遠為什麼說無論如何應對都會中計,光是計謀本身,他就比我思考得更深一層,他知道我能看得出不對,所以故意安排得老套和刻意,完全不像高手設計的陰謀,讓我覺得太假太依賴巧合,反倒不像陷阱。”

老者眨了眨眼睛,呵呵笑道:“換句話說,這次也一樣?”

“是的,晚輩能看出高喊‘文曲星君’違和,相信其他人冷靜之後亦能看出,於是大家就會下意識覺得這是栽贓陷害,為了掩蓋真正的幕後之人,然後將徹徹底底忽略掉‘文曲星君’!”孟奇的聲音略顯凝重,“他的名字雖然暴露了,但在我們的心裡卻真正消失了!”

老者很配合地道:“原來還是‘文曲星君’。”

“嗯。”孟奇點了點頭,“這是思維層次上的陷阱,他只要比我們想得更深一層,就能玩弄我們於鼓掌之間。”

“但為什麼不是幕後之人比你現在想得更深一層呢?就是栽贓文曲星君,隱藏自身?”老者微笑反問。

孟奇笑得胸有成竹般道:“思維層次這種東西,不是越深入越好,而是依賴於對敵人思維層次的準確判斷,然後比他更深一層,否則只會弄巧成拙。”

“比如這次,若我們都是思維層次停留在第一層之人,‘文曲星君’只會適得其反,弄得一身騷,但我前次中計,蔣橫川亦非不思考之人,代飛和陳亞松更加經驗豐富,一個是青綬捕頭,一個是茂陵副堂主,肯定會察覺問題,深入到第二層次,而要再想深入,可能極小,幕後之人不會冒險將‘坑’埋在第三層,自己害自己。”

“若非王思遠告訴我有人和他‘對弈’,引起了我對敵人的重視,即使有前面的經驗,也想不到目前的層次。”

老者不置可否:“若你們確實沒深入第二層呢?”

“若我是幕後之人,會……”孟奇內心猛地冒出一個想法。

老者沒等他整理話語,笑了笑道:“怎麼樣?理順了想法是不是心平氣和了?”

孟奇一怔,確實真正平靜了,拱手道:“是,多謝前輩聽小子嘮叨。”

老者沒再說話,微笑點頭,重新拿起刻刀和木塊,再次雕著木像,專心,虔誠,宛如一道風景。

孟奇見狀,明白意思,起身告辭,到了巷子口,他悄悄握拳一揮,神情略顯振奮。

這段時日,只要有空,就過來“刷好感度”!

…………

剛回到租住的小院,孟奇就看見蔣橫川在門口徘徊。

“蔣兄,有何要事?”孟奇迎了上去。

蔣橫川表情凝重:“兩件事,一是昨日之事,我仔細想了想,覺得不對勁,哪有陰謀者自報家門的?先前我們連方向都沒有,現在卻是知道了‘文曲星君’,不合理,太不合理!”

“嗯,我也懷疑是故意栽贓。”孟奇愣了愣,輕笑回答。

蔣橫川見自己的意見得到認同,呵呵笑道:“英雄所見略同!此事得趕緊告知代青綬和陳堂主。”

“第二件事情呢?”孟奇不置可否。

蔣橫川改用傳音入密:“我一直在跟蹤邱非,仗著天人合一的境界,勉強沒被察覺,結果發現他連續兩日都去了錦水河邊一處山丘,今晚或許還會去,故而想邀請蘇少俠,與我一起,提前躲藏於那裡,看一看他究竟在做什麼。”

他不敢跟得太近,怕暴露自身。

孟奇捏了捏藏在衣袖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