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概不問。

不過兩三日,天晴氣朗,守城的軍士前來報,有英將軍府上家人求見。英洛想起留在靈州的四苗女及江生,想著莫不是她們到了?

與周崢打馬前去相認,卻見城下四女身旁正站著那文弱少年江生,風塵僕僕。他五人身後,又一眾隊伍,頭前兩位男子談興正濃,卻是阿史那達曼與易大公子。

易大公子如何與達曼一見如故亦或之前便有交往,片刻之間,哪容得了英洛相詢?

英洛與周崢正在城樓觀望,一面令城下士兵開門,一面徐徐往下走,細聲解釋江生與四苗女的來歷。

周崢向來是個聰明人,縱是此時心內極為不適,對她一意南下的去意不作任何猜測,亦不問江生隨侍左右的光景,只面上掛著親切的微笑,道:“這孩子既然這樣死心塌地,便先讓他跟在你身邊吧!”

英洛喜孜孜道:“你不知道,那孩子做的魚湯極是可口!”

魚湯麼?…十月的天氣,已見清冷,周崢將手中腰刀緊緊相握,長年征戰的繭子已經對任何粗礪的東西感覺不到痛意,不知為何,心中還是陡然一緊!

然而不容他作出任何表示,便見城門大開,江生那孩子跌跌撞撞跑進來,一頭撞進了英洛的懷中,抽咽道:“小姐,聽說甘州城失陷了,那個瞎木徵曾在城中住過,老天保佑,你居然還活著!”

江生身後的苗家四女微微有點動容,似乎是這次感受到了戰爭的慘烈,對江生這種失態的行為並無多少驚奇的表情,阿然更是著急問道:“師孃,我師傅呢?我師傅呢?”

周崢被這稱呼幾乎釘在了當地,唯有將探詢的目光投向英洛。……自戰爭結束,因物資匱乏,唯有穿著自已洗得發白的便服的女子,正尷尬的抬起兩臂,良久,不見那少年離開她的懷抱,唯有在眾人好奇注視的目光下,將那少年攬在懷中,柔聲道:“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不過一瞬,英洛只覺四周氣溫驟然一降,不由抬起頭,尋找這低溫之源。只見四女面有焦色,將目光向她身後投去,猛然歡呼一聲,如黃鶯出谷,嘰嘰喳喳,向她身後跑去。

四女一走,正對著她目光的便是易柏與達曼。易柏是一向的溫雅神色,眸光清朗朗,此時也不過微微一笑。達曼是第三次見這女子,大概是從未想到過這三次的經歷,次次不同,頗有點摸不著頭腦,亦好奇的將目光投向英洛身後。

英洛因著衣袖有點單薄,已經感受到了一股溫熱的溼意正浸透肌膚,懷中少年啜泣之聲不停,雙臂緊緊摟著她的纖腰,不肯放鬆。

半晌,江生大概是想到了什麼,終於紅著臉從她懷中出來,邊擦眼眶邊羞怯的小聲道:“小姐,是我忘形了,小姐罰我吧?……”

英洛正欲作答,突聽身後之人朗聲道:“江公子不必多禮,我正要謝謝你沿途照顧我家妻主,她做慣了大小姐,這些瑣事向來不經心!”

江生聞得“妻主”二字,霎時面色蒼白,心內打鼓。他差點忘了,這個女子,正是平狄將軍的妻主,那位大周近年以來最為傳奇的年輕將軍。一時裡無言以對,唯有低垂了腦袋,喏喏道:“小人參見平狄將軍!小姐救小人一命,小人願……情願做牛做馬報答小姐!”

卻聽英洛道:“江生,休得再如此說!我也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這樣說,是要將他推出去嗎?江生心下惶然,不覺哀哀出口道:“小人對小姐,並無企圖,還請將軍准許小人留在小姐身邊侍侯!”

遠遠卻有一把明媚的聲音道:“周將軍,你這是上演河東獅嗎?可別嚇壞了這孩子,我看這孩子也有幾分可憐可愛,不如求英將軍,將這孩子轉送給我?”

英洛猛然轉頭,背後苗家四女正圍著夏友,不住探看有無傷處。夏友傷處恰在後背,不扒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