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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愚頑之輩,他所猜恰離事實相去不遠。思量間他猛然瞥見英洛手掌之上似有血跡,翻過來看時,見她與自己一般無二,皆是手上扎的如個籮筐一般的眼兒,心中雖有不忍之意還要強作興災樂禍:“姐姐你休要五十步笑百步,自己也紮了滿手的眼子,我瞧著比家裡籮筐上的眼兒還要多一些呢!”拉過她的手來,細心將上面拂擦乾淨,上了金風玉露百花釀,搖頭嘖嘖嘆息:“真不知道你家幾位爺怎麼忍受得了你?哪有一處女兒家的樣子?嬌兮?柔兮?嫵媚兮?”腦袋上面被她狠狠鑿一個暴慄:“薛嘉你個死孩子!”
他再靠的近些,只覺二人身周皆有這百花釀的香味,空氣冷冽而香甜,晨曦微明,那人忽然大叫:“小嘉快點快點,太陽快出來了!”說罷帶頭向著山頂爬去,他微微一笑,寥落甜蜜酸澀俱起,緊隨其後亦爬了上去。
日出金光閃耀,大地同輝,二人一路勞累,全身溼汗,此刻衣衫涼涼貼在身上,俱冷的哆哆嗦嗦,不由相偎取暖,就著葫蘆喝酒驅寒,待得飢腸轆轆,方打道回府。
南宮南一大早起身,便有身前近侍阿白白前來報訊,道那位英姑娘偕同姓薛的小子半夜就出門了,大概是又發了瘋,跑去爬千仞峰了。小姑娘只有十五歲,是南宮南奶孃的女兒,圓圓的蘋果臉,笑起來酒窩甜得膩人,人卻是非常的機靈。這會子睡意遲沉,打著呵欠埋怨英薛二人。自英洛住進府中,南宮南便派了她帶著幾個伶俐的小侍前去監視這一行人。南宮南原以為英洛自知命數危矣,雖不作傷春悲秋之態怕是也要消沉些日子,哪知道那人自能下床便四處折騰,與姓薛的小子整日在龍城吃喝玩樂,有些小巷子裡的美味小吃也能被她二人給翻騰出來。有幾日阿白白常常流著口水前來稟報:“少主,今日英姑娘與那姓薛的少年又找到了一處美食,乃是東城雙龍巷裡的牛骨肉圓,這東西看著一般,吃起來……”她暗暗吞一口口水,眼巴巴的望著他。
南宮南頭疼的瞪著他這位小妹,“你這個月的例銀花完了?”
阿白白點頭如搗蒜,諂媚的笑:“要不我去找娘要一點……”
奶孃蘇氏那脾氣——南宮南無可奈何從抽屜的小匣子裡摸出三兩碎銀子,丟過去,小丫頭拿著銀子一溜煙跑了。若讓她招惹來了奶孃,怕是自己都會被她唸叨半日吧?
自此四五日,忽有一日阿白白再未來,南宮南正自奇怪,下午她卻無精打采的蹭了來,進門就嘆息:“少主,這位英府的小姐是不是腦子也被毒壞了?大半夜的不睡,跑去爬千仞峰!薛家小子竟然還偷酒窖裡的酒,二人喝了酒爬山,大半夜的竟然還沒有摔下山去,屍骨無存,嘖嘖,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南宮南再見到英洛的時候,竟然發現她的面上褪了青白之氣,有了紅潤之色。事後同風斂月說起,那人正在醫廬裡忙碌,對於這位南宮家炙手可熱的掌家人並未表現出應有的尊重與熱忱,只是在忙亂間丟過來兩句話:“這位英姑娘肚中真正有溝壑。她自能下床每日裡出門皆是步行,半月之間早將龍城用步量了怕是不下幾十圈。身體再好一些,每三日爬一次山,務求體力在最好的狀態之下。看著悠閒,實則在積蓄力量,不容小瞧!”
南宮南若有所思。
一個半月以後,連阿白白也坐在他面前,沉思了半晌,方道:“少主,近日屬下發現自己體力比以前好了很多。那兩位每次去爬山都是徒步往返,屬下們怕騎著馬跟的太近,也是徒步往返,初時力不從心,現在已身有餘力,您看——”小姑娘露出少有的謹慎的態度來,“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