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老金兀自怔忡,似不明白未分勝負這少年為何已經退後?只覺身上一涼,全身衣衫盡數裂開,竟是被這少年割成了無數布條。總算薛嘉還念著英洛尚在大堂之內,總不能將這男子弄得精赤,汙了她的眼目,所以身上那件褻褲,也只是自膝而下被齊齊切斷,長褲竟成了個短褲的模樣,身上衣衫卻裂成了碎布條,盡數落去,除了這經薛嘉臨時改造的短褲,這男子竟再無半分遮體之物,手中徒留一把大刀,看著威風,實際上半點用處也無。

堂內眾人許多皆是刀口上舔血的主,權勢富貴從來不放在眼內,但性命榮辱卻是不能輕言放棄的。老金雖技不如人,但從今日一役起,怕是再難在江湖中抬頭了,眼見著他低頭看時,已明瞭自己目下處境,紫紅臉膛之上奇異的添了一層白色,抬起大刀已往自己脖子上抹去——今日折辱,至死難忘!以後烙著這敗績,怕是再不能昂頭挺胸苟活於人前了。冷不妨自他身後撲上來一名男子,也是紫紅臉膛,緊緊抱住了他,怒道:“金大哥千萬不要啊!”

英洛將薛嘉拉在自己身後,已然明瞭今日善局難了。這漢子受了折辱,若廳中有三五好友撲上來,保不齊內中再添個把好事之徒煽動,這些人群起而攻之,那這龍城自己一行人就別想住的安穩。她腦中急想應對之策,卻見旁邊桌上已是又站起來五六個膀大腰圓的漢子,眉眼怒立,指著薛嘉道:“勝便勝了,何苦要辱人至此?弟兄們,一起上!為老金討個公道!”

薛嘉還要分辯:“明明是你們先折辱於我的……”尾聲被掩在刀劍相交之聲中,這些人,又哪裡能容得他分辯?內中更有人存著群起而攻之,殲滅了這劍術奇絕少年的想法。

英洛苦笑連連,身上只除了那把匕首之外,全無武器。誰能想象得到,上個酒樓也能惹出一番禍事來,只得將匕首掏出來迎敵。所謂一寸短一寸險,當真危險至極,好幾次差點被人削了手指,只是她素有機變,才能在險境中毫髮無傷。

眼見著混戰已起,這大堂之內亂成一片,英洛今日隨行也不過三四個侍衛,再加上薛嘉程元二人,不過六七人之數,與堂人眾漢子戰成一團,正在難解難分之際,只聞得高處一聲怒哼,聲音並不如何大,卻字字入耳,就像在每個人耳邊一般,冷冷道:“居然有人敢在龍城鬧事?當真是活得不奈煩了嗎?”

旁邊有女子清冷之聲介面道:“敢在你南宮少主眼皮子底下鬧事,我看你這少主之位也該換個人來坐坐了?!”

眾人一時聽在耳裡,皆被震住,如夢初醒般抬頭去尋那聲音的來處,卻見這酒樓樓梯之上,正立著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玄衣,背光而立,只隱約可見五官深邃,膚色偏蜜,偏眸子亮澈冰寒,正冷冷望下來,令人無端覺得壓力驟起。他卻隨口道:“梅蕊,你給我閉嘴!”搖搖晃晃,竟將左臂掛在身旁女子身上,那女子也只是冷冷哼一聲,大庭廣眾之下,竟也不曾將那男子推開。

英洛本來對這人有幾分印象,正在細細打量,卻猛然想起“梅蕊”這名字自己似乎在哪裡聽說過?微一沉吟,不由怒氣盈胸——這梅蕊,不正是自己未來的嫂嫂,兄長英喬的未婚妻麼?

南宮啊南宮,虧得哥哥還說你是個老實人,你果真是個老實人啊?!

見面不識

英洛一時裡腹中猶如鼎內沸水,不住翻滾。自來此地,大哥英喬多番照顧,對她疼愛有加,今日眼瞧著南宮與未來大嫂勾肩搭背,決不是清白男女的關係,教她一時裡都失了心魄,扒拉開眾人便往樓梯口衝,好在這些漢子被南宮震在當地,皆不敢有所動作,竟由得她眨眼便竄到了樓梯口。

薛嘉與程元既早知她此番前來是尋找這位南宮少主,且算得上是故交,自然不會橫加阻攔,任她蹬蹬蹬幾步竄上樓梯口去,她也不管自己身居下位,比那二人低了兩階樓梯,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