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揮出手中匕首,寒氣如霜,立時從這二人中間劈了過去。那二人原來在端詳這上來的女子,總想著不過是奉承阿諛之輩,萬料不到變故突生,眼前白光一閃,已有冰寒之氣盪漾開去,二人急急撤手,可惜皆著寬袍大袖,竟被她生生削下兩片袖片兒來,若非是個陌生女子動手,簡直當得起“割袍斷義”這四個字了。

南宮南將朦朧醉眼睜開,道:“咦?居然敢在龍城對大爺動手,當真有幾分膽色!”他在家中排行老大,家下僕人皆喚他大爺,這卻不是無禮之意,奈何英洛正在氣頭上,哪裡去細細分辯這些,匕首忽挑忽刺,忽剜忽抹,出手快捷狠辣,絲毫不留餘地,面上更是殺意凜然,將南宮南逼上了樓。南宮本就有幾分醉意,行動不免滯緩,他身旁梅蕊見勢不妙,冷冷道:“南,你哪裡招惹來的瘋女人?雖有幾分姿色,但到底心胸狹窄了一些,不如交給我來打發?!”

英洛聞得此言,愈加氣怒,掉轉頭“呸”一聲,罵道:“姦夫淫婦!”

梅蕊面上一陣紅一陣白,立時開了顏料鋪子,當著堂下群豪,簡直無地自容,撥出長劍便向著英洛而來,反倒將半醉的南宮南給撇在了一邊,二女糾纏在一處。薛嘉與程元各自交換一個眼神,不明白今日英洛的反常之處,只覺怪異,本來是奉了皇命前來尋人,怎的一見面就打了起來?等他們躥上了二樓,梅蕊已經在英洛左臂劃開了一條三尺長的口子,血流如注,其姝冷聲道:“你今日若向本姑娘道歉,我便饒你一命,否則……本姑娘也不是容得阿貓阿狗隨意辱罵的!”

英洛聞聽此言,冷笑一聲,道:“梅姑娘既覺得我英府出來的人是阿貓阿狗,何不乾脆打上門去,退了婚約?何苦光天化日之下背夫偷漢?或者你本來便是水性揚花之人,此刻攀了高枝,更應該大張旗鼓的昭告天下?”她心中深恨這女子,不願意此樁婚事也就罷了,她的哥哥又豈是強人姻緣的男子?只是身有婚約卻不知檢點,若是將來娶進門來,豈不是玷汙了那樣謫仙般的人物?不如將她立斃在匕首之下,將來再找好女子就是了!管她什麼天仙人物,祖上世交?!

那女子聞言不禁愣神,喃喃道:“英府?”英洛趁著她手中劍微滯之際,窺得空子,匕首狠狠紮在她大腿之處,若非手中傢伙短些,怕是要將她大腿對穿。

梅蕊劇痛之際尚能支撐,哪知道身後南宮本是半醉,先時還未留意英洛的話,這會子聞得梅蕊一聲痛呼,不由勉力睜開雙目,但見她拄劍而立,身前女子匕首一招快似一招,很快便在她胳膊上劃出道口子來,兩下里流血,頓時將她衣衫染紅,恰這女子後背正對著自己,他不假思索揮出一掌,只見那女子如斷線風箏飛了出去,撞斷了樓梯護欄,跌了下去,她手中匕首脫手而出,錚的一聲釘在不遠處柱子之上。耳邊聽得少年淒厲的呼喚:“姐姐——”更有粗豪悲憤之聲道:“將軍——”他使勁搖搖頭,只見一眉目極為精緻的少年堪堪衝了上來,又向下張望,不知為何,忽長舒了一口氣,再看之時,眼前已經有劍影閃過,挾雷霆之怒,山嶽之威,劈面而來。

南宮南貴為南宮世家少主,家主南宮勝絕五年前已臥病在床,雖打著家主名頭卻早已不能理事,家中大權盡握在二叔南宮謹明手中,自他回來之後不過近一年時間,便執掌大權,外人提起這位南宮少主來,免不了讚一聲好城府,好計謀,但卻甚少有人見識過他奇絕的武功。

今日這少年多番逼迫,南宮南醉中酒意困沉,步伐粘滯,饒是如此,也已在眨眼間避過了他的五六招殺招。少年氣血激昂,步步緊逼,絲毫不給他喘息的餘地,至十來招之後他方發現,若再如此全無抵抗,不出五十招必敗於少年劍下,他被這兇悍少年驚出一身冷汗,閃躲間隙,猛然瞧見旁邊柱子上插著把匕首頗為眼熟,不假思索縱身而去,回身一掌迫得少年後退了一步,將這匕首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