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幽宣邊境的樹林中,九曲計程車兵清點著隊伍中的行裝,在薛慕的示意下,士兵們將所有輜重都留在了營地中。

此時的薛慕正帶著幾個親兵巡視著營中各地。

“將軍,我們真要將所有的糧草都留下?”親兵心疼地問道。

“我們馬上就要和時間賽跑,快速行軍,才能甩掉朝廷的追兵,帶上糧草輜重只會拖累我們,倘若被那北府鐵騎追上,不要說糧食了,就連活下去都成了一種奢望。”

“可我聽說百夷諸部飲食和衣著都與我們中原大不相同,我們若在那裡衣食難周,水土不服可如何是好?”

薛慕想到了之前那位若家少女:“百夷諸部的習俗究竟如何我也不太知曉,不過既然他們能在夷州山林活下去,為什麼我們不能?那裡再艱苦,難道還比九曲的山裡苦?”

幾人邊說邊走到了看押世家的地方。

薛慕看著正在低聲交談的柳晚修和宋誠,低聲一笑,他走了過去溫和道:“二位,在聊什麼?”

宋誠一身的傷似乎還沒有痊癒,他坐在糧車上,譏諷道:“薛將軍好雅興,這時候還有時間來和我們說話。”

薛慕聽出了宋誠言外之意,他眉頭一挑,回道:“三先生知道我們要做什麼?”

宋誠道:“有何難猜?不過你打算如何處置我們?我們這些人可不是人人都會騎馬?”

薛慕有些佩服宋誠的推斷,此時也沒必要再隱瞞什麼,他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安排:“活下來的人裡,那些江湖人士和你宋家子弟多少都會些馬術,我的意思是讓這些人每人帶著一位不會騎馬的人上路。”

宋誠皺眉道:“家中子弟確實在軍中歷練過,但怎能和你們這些常年征戰計程車兵相比,倘若夜間趕路時,體力不支,落馬身亡怎麼辦?”

薛慕聳了聳肩道:“這就要看命了。”說罷,他也不打算和宋誠浪費口舌,轉身便要離開。

“等下!”宋誠叫住了薛慕。

薛慕轉身道:“怎麼?你要和我提條件?”

宋誠搖頭道:“另外一件事。”他盯著薛慕身後的一名親兵道:“把我的銅棍還我。”

宋誠的銅棍在離開時就被薛慕收到了自己手中,如今正放在他的親兵那裡保管。

薛慕似笑非笑道:“是你腦子壞了還是我聽錯了,你覺得我會給你武器?”

宋誠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傷口,言不由衷道:“我現在這個樣子,難道還能反抗不成?我要那銅棍只是當柺杖一用,方便我走路。”

“哈哈哈,那好說。”薛慕左右看看,從旁邊的樹上折斷了一根樹枝,扔了過去。

“你!”宋誠怒道。

“好了,老三!”柳晚修見雙方要發生衝突,急忙制止道,他拍了拍宋誠的肩膀,而後走到了薛慕面前道:“薛將軍,我知道你心裡擔心老三會壞了你們的事,但你想想,這四周全是你們的兵,縱是把銅棍還給他,他現在一身是傷,難道還能突圍不成?再者說這裡還有諸多宋家弟子,宋誠不會做出傻事的。”

薛慕反問道:“我只是不明白,既然這銅棍也起不了多大用處,他還要它做什麼?不要說是為了當作柺杖,傻子才信。”

“這”

柳晚修猶豫了一下,他回頭看了眼在那生著悶氣的宋誠,低聲道:“薛將軍有所不知,這銅棍對老三有著不一樣的意義,這,這是他兄長送給他的東西。”

薛慕撇嘴道:“那又如何?兄長送的東西就很貴重?”

柳晚修沉聲道:“準確的來說,這是他兄長留給他的唯一一件東西,是遺物。”

薛慕神色一怔:“宋譚死了?那現在的宋家家主是誰?”

柳晚修解釋道:“將軍不知,現在的宋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