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族四處鬧事,這裡的百夷諸部更是一刻不得安寧,本來兵力就很是捉襟見肘,再裁兵五萬,誰來守衛邊疆?”

“你一個馬伕怎麼知道這麼多東西?”沈燁奇怪地問道。

老人反應過來,他解釋道:“靖王心中苦悶之時,經常會對營中計程車兵訴苦,這事在營中還有誰不知道?”

“靖王會和普通士兵說這些話?”

“靖王愛兵如子,一向是將所有計程車兵都當成自己的朋友,要不怎麼會會受到將士們如此愛戴?”老人臉上很是自豪。

沈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靖王是一個愛兵忠心的親王,這和自己聽到的完全相反,此刻,靖王在沈燁心中的形象或多或少已經發生了變化。

馬伕傾倒完了桶裡的食物,輕輕地拍打著旁邊戰馬的屁股,帶著一絲深意道:“很多事情,在有心人的遮掩下,我們只能看到表象,只能看到他們讓我們看到的東西,如果我們盲目聽信,就只會永遠矇在鼓裡,永遠被那些人利用,所以只要不是自己親眼看到的,什麼事都不要相信。”

“只要不是自己親眼看到的,就什麼不要相信?”

沈燁細細地品味著這些話,想到了幽州的那些事以及瑤山的諸多謎團,他不禁對這位老人肅然起敬,沈燁躬身拜了一拜:“多謝老人教誨。”

馬伕有些意外沈燁的舉動,他深深地看了沈燁一眼,不知在想著什麼。

沈燁抬起頭,看著老人道:“我有一事不解,想請教一下。”

馬伕眉頭一挑:“你說。”

沈燁轉向了身後,指著遠處一望無際的營帳:“按理說東大營和公山族打了這麼久的仗,營內不說死傷慘重,也應該是有些傷亡才對,可在下心中很是不解,在我來到此處後,不僅在營內沒有看到一位傷兵,反而這裡士兵的狀態看起來根本不像是經歷過戰爭一樣,是因為這裡不是公山族主攻的方向,還是說東大營裡有著其他秘密?”

遠處的火把在夜色中燃燒,不時地發出一聲茲拉的聲音。

沈燁久久聽不見回答,轉頭看去,那位馬伕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那柄長勺在地上微微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