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一會兒回去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劉廳手一揮:“不用你去做工作!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沒準兒人家小姑娘本來願意,被你做完工作,就死活不願意了。”微微一笑:“既然你們倆原則上都同意,那就等許詡的意見吧——我已經派人去做她的工作了。”

——

下午留在省廳食堂吃飯,季白心裡暗暗憋了口氣。

不希望許詡去省廳,倒不完全是因為私心。客觀的說,許詡實戰經驗太少,過早脫離一線、回到研究工作,對她長遠發展不一定好。

更何況兩人關係還沒確定。省廳又是什麼地方?彙集了相當數量的剛從警校畢業的毛頭小夥子,狼多肉少。

剛落座,他在桌下發簡訊:“任何事等我回來再決定。”

等了一會兒,許詡沒回。

不動聲色的放下手機,隨便吃了幾筷子,就聽到對面的劉廳對局長笑語:“兩個人是挺合適的……”

季白抬眸笑望過去:“什麼合適?”

局長看一眼季白,對劉廳說:“許詡是很優秀,我們局裡追她的小夥子也有幾個。不過你當領導的,怎麼也摻合年輕人的事?”

劉廳:“這怎麼能叫摻合?你是沒見過清林,非常善良非常正直的男孩子。他跟許詡三年師兄妹,在警校感情就很好。”說完又笑:“我也跟他說了,俗話說得好,‘近水樓臺先得月’,今天他要是動員不了許詡來省廳,將來可別後悔!”

過了一會兒,季白淡笑站起來:“兩位領導慢慢吃,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劉廳目送他離開,對局長說:“他今天怎麼有點不對?”

局長笑答:“你那個清林,只怕生不逢時啊。”

——

許詡跟大胡姚檬回到市局後,一直在忙案件後續工作。刑警隊眾人多日不見,分外親熱、彼此關切。當然也有人提前收到風聲——譬如老吳,抬眸打量許詡,見她神色如常,也就笑而不語。

初夏陽光清透,辦公室裡忙碌而安靜。許詡剛把最後一疊資料整理完,一抬頭,就見桌旁多了個白色清瘦的身影。

許詡有點驚喜:“師兄。”

楊清林穿著簡單的白襯衣黑西褲,望著她,短暫的視線凝滯後,笑容溫和:“許詡,好久不見。”

刑警隊眾人安靜目送兩人並肩離開辦公室,大胡問:“這人是誰?”

有人答:“省廳來的領導,找許詡談話。”

大胡站在視窗,看一眼樓下的警察大院,說:“領導談話……怎麼進小樹林了?”

趙寒偷偷發了條簡訊:“頭兒,你什麼時候回來?”

——

夕陽斜沉,院子西側是一片稀疏漂亮的樹木,樹木背後,是翠綠的草地。楊清林和許詡在草地坐下,安靜了一會兒。

“師兄,謝謝你和劉廳的重視。”許詡說,“不過調到省廳的事,我暫時不考慮。請代我向劉廳致歉。我剛到一線,經驗還很不豐富。我希望能沉澱更多東西。否則研究就是無源之水,我沒有信心做好。”

楊清林望著她嚴肅而白皙的小臉,彷彿還是昔日那個不通世故、我行我素的怪才小師妹。但他一直知道,在沉默寡言的外表下,她其實有一顆乾淨而純粹的心。那是旁人無法理解的獨好,一絲絲一點點就沁入他的心頭,經年累月,方知刻骨。

楊清林把目光從她臉上移開,看著腳邊大片新綠柔軟的青草:“去了省廳,也可以參與一線查案,而且督辦的都是大案要案。另外,我也會……盡力給你創造適合你的專業發展和工作環境。”

許詡靜默片刻,搖頭:“謝謝師兄,但我還是不想去。我現在跟著季白查案,他有非常豐富的刑偵經驗和獨到的分析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