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繼續跟他學,不想中途放棄。”

楊清林不善言辭,並不代表他的直覺不敏銳。儘管師妹這番話說得平靜自然,不露任何端倪,可他還是莫名的生出一絲隱痛。

季白,季白,本省神探。傳聞中身世顯赫的京城公子,偏偏做最艱苦的刑偵,出生入死,錚錚鐵血。

在他停步退縮、想要先做出一番成績的這幾年,是不是已經有更好的男人,打動了她的心?

楊清林輕聲開口:“好的,我會跟劉廳說,等你覺得一線沉澱得差不多了,隨時歡迎你來省廳。此外……”他轉頭,直視她的眼睛:“來找你還有一件事。我……這幾年我一直在努力工作,也沒有交女朋友。你是否願意……跟我在一起?

我的性格可能比較無趣,也不善人際經營,也許我不能給你特別優厚的生活條件。但我會一直奮鬥,我有信心支撐和經營好將來的家庭。我也會盡心盡力的照顧你、愛護你,一直把你……放在首位。”

許詡心頭微震,靜靜的看著他。

手機忽然響了,是季白的簡訊:“任何事等我回來再決定。”

——

季白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星光如碎玉鋪灑在夜色裡,諾大的辦公室安安靜靜,只有一個熟悉的纖細的身影,靜坐桌前。聽到動靜,她抬頭,清黑如水的眼睛,定定的望著他。

季白也望著她。

其實他知道她多半不會答應去省廳;也知道她應該不會接受師兄的心意。可他還是破天荒將車開得飛快,一路疾馳回了警局。

上一次這麼急躁的開車還是什麼時候?十五六歲,跟一幫發小不知天高地厚,深夜繞北京二環飈一圈,拔得頭籌卻覺索然無趣。

那現在呢?為什麼只是看著她安靜的容顏,胸膛中一顆心就開始慢慢滾燙?

是因為昨天在她髮際蜻蜓點水的一吻,已經令他怦然情動難以自抑;還是因為按捺太久,在隱約察知她亦願意回應後,就再難甘於沉寂,不願再去想什麼運籌帷幄步步為營?

近水樓臺先得月,他的樓臺他的月。

走到她桌邊,腳步一頓:“我有話對你說。”

許詡靜默片刻:“我也是。”

——

走進季白辦公室,面對面坐下。

許詡先開口:“我不去省廳,已經跟師兄講清楚了。”

季白看她一眼,點點頭。

俊臉沒有笑意,烏黑深邃的雙眼,牢牢鎖定了她。一抬手,拉開抽屜,摸出煙盒火機,偏頭點了一根。

許詡蹙眉:“為什麼又抽上了?”

季白透過薄薄的煙霧,靜靜望著她,開口:“許詡,我說過,只有我女朋友能管我。”

同樣一句話,如今聽來,許詡的心絃像是被輕輕撥了一下。

季白話鋒一轉,神色淡然自若:“所以,我追了你這麼久,有什麼想法?”

許詡清晰的感覺到胸膛中怦怦的心跳,但是……他的邏輯不對。

“你什麼時候在追我了?”

季白抬起沉黑的眼,靜靜看著她。

他很清楚,自己做的一切,其實有點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意味。因為他要兩情相悅,他要她也怦然心動。

不過他還是有點強詞奪理的淡淡答道:“每天陪你晨練,手把手教你射擊,讓那幫小子叫你嫂子……不是追你是什麼?”

許詡又出現昨天那種輕微的暈眩感。但今天的感覺更加強烈,她的胸口就像塞進了個正在發酵的麵包,甜甜的正在發漲。

她還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這跟學業和工作取得成績時的感覺完全不同。這種滿足感不是淡定而冷靜的,而是跳躍的、悸動的,會撩動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