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亮了,一向不睡懶覺的安若水從來不需要鬧鈴,一開始是怕遲到讓他擔心,久而久之便成了習慣,三年如一日。

習慣,一旦養成了便很難改變。

歐少軒,從現在開始,我要改變習慣,改變和你在一起的一切,知道,心不在跳。若水在心裡默默發誓。

小筱來按門鈴,推著單車,若水也推著墨藍色的單車,和小筱說說笑笑,兩人都若無其事,一如既往。

若水知道,她需要一個安靜的世界,一個自我的空間,讓她足以忘記一個人。

小筱知道,若水需要忘記,需要被保護,儘可能的不去觸動她心底的弦。

‘對了若水,給你這個。’小筱從揹包裡拿出一個盒子,是鬧鐘呢。

它是安靜的顏色,是大海的顏色,是天空的顏色,是若水鍾愛的顏色。

小筱沒有說太多的語言,意思若水卻很瞭解,對,是要睡個好覺了 。

紛飛的柳絮落在兩人的肩上、發上、唇上、心上……

進入高考100天倒計時,氣氛越來越緊張了。

‘要報一個離涼城很遠的地方,才足以讓我忘記吧?’安若水自嘲地笑了笑,投入到‘戰鬥’中去。

見到葉一楚,是上午第三節課的事了。

誰都知道,葉一楚家的錢多的數不完;誰都知道,葉一楚是人間不可多得的奇才;誰都知道,葉一楚已陸續收到各種名牌大學的邀請;誰都知道,學校對於他來說就是菜市場,想來即到,想走便去;誰都知道,他是位情場高手,以玩世不恭叱吒全校。

好在若水對這種少爺沒有半毛錢好感。

我是世界的唯一

‘嘭!’一聲巨響,伴隨著周圍女生們的竊竊私語與秋波,葉一楚站在高二(3)班的教室門口,哪怕是這麼靜靜地站著,身上都散發著王者的氣息,儘管如此,不少大膽的女生都對他暗送秋波。

若水面不改色,依舊研究著一道老師之後會講的變態題。一副‘與世無爭’的表情。

‘你是安若水?’這不是疑問句,絕對不是!

‘恩’三十秒之後,若水才發出輕微的鼻音,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是路人甲一樣平靜。

他挑了挑眉,第一次見到對他不予理睬的女人(在葉一楚的詞典裡,從來都找不到‘女孩’‘女生’之類的詞語,上次他在舅媽家親手將跌倒的六歲的表妹扶起來並輕聲安慰道:‘小心點,女人家別划著臉……’嘿,你知道他舅媽的臉有多綠嗎?)

我倒要看看,你是真清純還是假清純……葉一楚又走近幾步,伏下身子,趴到她的桌子上,安若水幾乎可以看見他乾淨的白襯衣裡輪廓分明的鎖骨。

他不停地放秋波,若水眉頭緊鎖,想方設法的解這道變態題。

‘嘭’這是一個女生倒地的聲音……

‘喂。’若水看著空了的盒子,手裡捏著乾癟的錢包,‘你有簽名照嗎?’

葉一楚勾起一個勝利的微笑,他就是這樣,看上一個女生,便會用盡所有來追到手,然後狠狠拋棄。他就這般玩弄感情,戲弄愛情,神聖而純潔的愛情,便會變得這樣一文不值,儘管如此,很多女生依然樂不可支。

若水拿走簽名照,拿出手機拍了照片,然後發到了‘絮校園’網站,這個名字是根據‘柳絮高中’這個校名而起。她修長的手指在手機螢幕上飛快划動,發圖,並配字:葉一楚簽名照,起價五十元,高三三班。

沒五分鐘,若水的周圍就圍滿了人。

對於安若水的事情,早已傳的滿城風雨。

初二那年,她和歐少軒驚天動地的愛戀,轟動了整個校園,到現在還是學弟學妹們津津樂道的話題。分別後的孤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