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哦。

有這麼欺負老實人玩兒的麼?我瞪著那個兔崽子,後者無所謂地撇撇嘴角站起來走開了。

我問孫興,我一直沒見到南娟,你知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孫興說,你不知道嗎?南娟的爸媽離婚了,她判給他爸,早些時候就已經搬到外地去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小時候那麼親密的玩伴竟然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可他接下去的話讓我更吃驚,他小聲說,還有啊,葉哥的爸媽也早就離婚了。

我聽他這樣說,心裡咯噔了一下。

還記得我剛上高一時,也就是葉帆剛上初中那會兒,我們到他家找他出來玩。

結果聽到他用很平板的聲音說出這樣一段話。

他說,如果你們想要離婚就儘快離,不用顧及我,也不要說等我長大了以後再說。對我來說,你們離婚對我是種解脫。我不會怪你們的,真的。

我本來是蹲在地上悠閒地摳著鼻子的,聽到這裡就完全shock掉了。

他那時才多大啊,在我眼裡就是根可供蹂躪的小豆芽菜。

而可就是這麼個小豆芽,居然這麼平靜地說出那麼一番話來。

這之後,直到我們搬走,他父母也沒有任何離婚的動靜。

沒想到挺過去了最初的幾年,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懶人的心聲——其實我也不想這麼懶。。。

故鄉遇故知(3)

和熟人一起吃這種大型宴席絕對是一場鬥智鬥勇的戰爭。

一方面你要想辦法儘可能達到吃得多吃得全的客觀事實,另一方面,還得在臺面上做出謙和禮讓的姿態。

要這樣做到精神和肉體的矛盾而又統一,實在是一門大學問。

圓桌上的菜去了又來,來了又去。

談笑間,酒菜灰飛煙滅。

吃完宴,目送新人上車離開,我媽和她那些闊別多年的麻友們一起走了。

臨走前,她隨手扔給我一張票子說是給我打車的。

扔錢的動作那是相當的犀利流暢,我就對她老人家佩服了,甩個人民幣五塊錢都能甩得這麼跩,牛!

只用五塊錢從酒樓回到家的方法著實不多,還沒等我想出來,就看到熟人了。

葉帆正在街對面開摩托車。

哎,所以說我人品好麼,缺什麼來什麼,上天對我真是眷顧。

我把五塊錢塞到包裡,樂顛顛地向他走去準備搭順風車。

可剛走到馬路中央,就發現事情不妙了。

葉帆已經背對著我坐到車上準備發動了,車頭朝著某個不知名的方向。

關鍵時刻,我急了,立馬邊跑邊喊,葉帆,等一等!

他沒聽見,車子已經啟動了。

眼看諾亞方舟就要棄我而去,我不得不淒厲地大叫,葉帆——葉帆——!

初中時音樂老師曾經誇我聲線特別而拒絕我進入合唱團。

所以我這一叫非同凡響,硬是讓他前進的車輪生生地停住了。

我也不管他臉上嫌棄的表情,就這麼爬上他的摩托車後座。

說是爬一點也不為過,中途磕了一下還是他扶了我一把。

他問,你幹什麼啊?

我說,送姐姐我一程。

他拒絕,不行,我現在有事,你下來。

我說,我家不遠的,一下就到了。

他說,你快下來。

我說,你怎麼這樣啊?小時候我還教你寫作業,現在幫個忙都不肯。

他說,你有臉?教我寫一道題吃掉我一盒餅乾,還好意思提?

我堵住了,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