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說的可都說明白了。皇上要是捨不得罵兒子,跑來衝臣妾發脾氣也就罷了,可您非要怪臣妾,臣妾也不認的。”

玄燁被她激得要發作,可一陣火上來,瞬間就滅了,他是沒道理怪嵐琪,連他都被騙了,何況深居內宮的她。但嵐琪也不會得寸進尺,忙立刻站在他身邊輕輕撫背順氣,勸說:“要緊是治河能否有成效,哪個的功勞,您慢慢算唄。若真是胤禛的錯,臣妾也不饒他,不論如何,總要給您一個說法。”

玄燁道:“現在回想,他那日一言不發,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緒,還真是養出一身好涵養了。可朕要是能明白他想做什麼,倒也放心了,就是怕他糊里糊塗做傻事,回頭真惹了什麼麻煩,萬一朕都不能為他周全,難道到時候再看著你傷心嗎?”

這番話,訴盡帝王肺腑,更說進了嵐琪的心窩子,她曉得這是玄燁對兒子最大的肯定和信任,他口口聲聲把孩子們當棋子,心裡頭總還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和事,至少嵐琪明白,他一直希望他們的孩子能有所出息。可胤禛現在做事含糊曖昧,莫說皇帝要動怒,她心裡也煩躁得很,夾在這對父子中間,滿肚子的話又不知從何說起。

“中秋節雖不過,孩子們總要進宮請安的,到時候臣妾替您問一問可好,毫無防備地提起來,才鎮得住他。”想了半天,嵐琪很小聲地說著,生怕再惹怒他,又道,“兄弟們之間往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他們忠於太子、與太子和睦,難道不是皇上想見到的光景?您今日可是有些太激動了,至於曾經說的那句話,不也是說了不到萬不得已也不見得非要走那一步嗎?”

“可他們哪裡是真正和睦了?”玄燁哼笑。

“那您更要沉得住氣,說不好聽的,這才剛開始不是?”嵐琪囁嚅,見玄燁突然瞪著她,慌忙錯開目光,輕聲道,“臣妾可沒說什麼話。”

玄燁無奈又好笑,在她腰上輕輕一摟:“又是你,朕一發脾氣就是你受委屈。”

嵐琪見他平靜了,心下一鬆,恬然笑:“不委屈,有事兒咱們商量唄,大事臣妾做不成,不讓您和兒子有誤會,那是臣妾一定要做的事。”

皇帝喊來梁總管拿回太子的摺子,留下了那一摞謄本稿紙,吩咐嵐琪:“他若是狡辯不認,你再拿出來給他看,若是承認了,就別拿出來了。不然顯得我們面對他的威嚴很不自信似的,還要找些證物才壓得住。”

如此直到中秋,諸位皇子帶著家眷進宮請安,在寧壽宮走一圈後胤禛帶著妻兒來給母親請安,兄弟姐妹都在跟前,溫憲帶著舜安顏也來了,額駙被恩准進入內宮,也因溫憲受寵才有的特例,一家子濟濟一堂,若是玄燁也能抽空過來,就齊全了。

嵐琪因有話與兒子說,讓毓溪溫憲領著孩子們去景陽宮玩耍,又說十三十四如今不大進來,各宮面前都失了禮儀,正好永和宮的節禮還沒送出去,讓他們兄弟倆去各處請安問候一聲,道胤禛有年紀不宜在內宮走動,把他留下了。

雖然一切合情合理,可當孃的和做兒子的都是聰明人,胤禛扶著母親在院子裡散步時,就主動問:“額娘有話要對我說?”

嵐琪踩著高高的花盆底子,一步一步穩穩紮扎,到幾株金燦燦的秋菊前立定,一面賞花,慢慢將太子的摺子有作假嫌疑的事說了,扭過頭見兒子神情淡漠,冷聲問:“我說什麼,你聽見了嗎?”

胤禛神情嚴肅,反問母親:“這些事,是皇阿瑪告訴額孃的?”

嵐琪皺眉,慍怒道:“果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