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就換做另一幅表情:“你們探聽的怎麼樣?到底是不是那把村雨?”

兩個嘻嘻哈哈的傢伙一下變回撲克臉,快速說道:“確鑿無疑,就是古河公方家遺失的那把名刀村雨!我還親眼見到本莊繁長拿出來炫耀,絕對不會有錯!”

“嗯!我會盡快轉告本拠,你們辛苦了!”店主點點頭轉身走進內室,這二人也沒多話,迅速刨完飯食就起身匆匆離去。

在內室裡快速寫下情報,貼好封泥轉交給一旁的聾啞僕役,那名店主快速踱著步子,低聲說道:“果然是吉良家盜取村雨!首領派我潛伏三年沒有錯,如此看來越後的一點一滴更要全力蒐集,為主公大業做出的貢獻越多,我風魔一族的地位越穩固!”

幾天後,佐久郡望月城中,真田幸隆、矢沢賴綱正與望月盛時開懷暢飲,聊的無非是家長裡短、信濃舊事,真田家與望月家的關係想來親密,原因是海野、望月、根津(禰津)這三家同為滋野一族,真田氏本就是望月氏的分家支族。

當初就是憑藉這層關係,真田幸隆才能一路策反信濃大批國人,因為他們都出自一族,真田幸隆的父親真田賴昌還曾是外祖父海野棟綱的婿養子,當初真田幸隆的父親早死,真田幸隆是他外祖父海野棟綱一手撫養長大作為繼承人培養的。

結果他卻不顧海野棟綱的反對的反對,脫離寄人籬下海野家改投武田家門下,由此一路飛黃騰達成為半個信濃的實際主宰者,功成名就的真田幸隆再去請他外祖父卻被幹脆利落的拒絕,如今他混的如此悽慘,他所效忠武田家又攻打海野棟綱所寄宿的西上野國,他外祖父就更不可能過來了。

望月盛時的年紀比真田幸隆還大出十幾歲,大概與山本時幸差不多歲數,蒼老的面龐配上一頭花白的頭髮和亂糟糟的鬍鬚,乾乾瘦瘦的樣子像個六七十歲的老叟,一邊喝酒一邊罵罵咧咧:“都是那個吉良義時壞了我的好事!混蛋啊!”

真田幸隆饒有興致的問道:“嗯?這話怎麼說?”

望月盛時環顧左右沒有外人,對他們兩兄弟招招手,靠近了低聲說:“你們應該知道我有個分家在近江吧?”

矢沢賴綱立刻湊過來八卦道:“知道啊!好像還挺有名的。叫望月出雲守是吧?這與吉良義時有什麼關係?”

“老夫年近六旬膝下無子你們也是知道的。當年我那結髮正室為我生孩子的時候難產而死。結果大人孩子都沒保住,而後又是連年戰亂災荒,生計都難以維持就一下錯過大好時光,前些年我派人去近江聯絡那個分家,本想續絃一房為我誕下一兒半女,沒曾想談好的婚事被他給攪黃了!真是可惡至極啊!”望月盛時憤憤不平的大罵著。

“如此說來,前些年認養武田典廄的次男做養子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啊!”矢沢賴綱咂咂嘴,心裡盤算著現在笑出聲來會被兄長罵的有多慘。

望月盛時憤怒的錘在案几上:“老夫連個女婿都沒有。想收養女也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我望月家的家柄被武田家奪走,我滋野一族辛苦幾百年為他人做嫁衣裳,你說我該不該恨那吉良義時?”

“那可真是夠悽慘的!”

真田幸隆略做盤算,便輕聲說道:“聽說望月出雲守的女兒被吉良義時收為側室了?不知是真是假!”

“什麼?竟然會這樣!”望月盛時既驚且怒,轉而沮喪頹廢,原本乾乾瘦瘦的老頭現在就更加乾癟,哀嘆道:“老夫寧願那女子嫁給普通武士,也不必如此痛苦!”

矢沢賴綱看到他兄長遞來的眼神,立刻笑呵呵的說道:“事情早就過去就別再提了。還是說點別的吧!比如越後的公審,也不知道他怎麼想出來的點子。當著十幾萬人的面揭開罪行,然後公開審判迅速處決,可真夠絕的!”

“只是不知主公的打算,到底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