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了。”

夏雲竹看著他沉默片刻,微笑道:“那麼並不是疼了。”

“真的疼。。。”他委屈地鼓著嘴。

“別鬧了。。。”夏雲竹伸手撫了撫他的額頭:“我在這裡陪著你。”

利比文默默地看著她,忽然皺皺眉頭,不高興道:“這麼趴著難受。”說著就要翻身。

夏雲竹忙按住他:“別亂動,小心傷口裂開。。。聽話。”

利比文撒嬌道:“你對我不好,我不要聽話,寧願死掉了也好。”

夏雲竹扯了扯他的頭髮無奈道:“小魚兒,別鬧了。”

利比文不滿地鼓鼓嘴,半晌不語。

夏雲竹揉揉他的頭髮,柔聲道:“我陪著你。”

利比文唔一聲,摸摸自己脖子,懊惱道:“掉了嗎!?”

“在這裡,手術的時候幫你取下來了。”

“小豬,幫我戴上。”他目光殷殷地看著她,等她戴好,把她的手拉到臉旁輕輕握著:“小豬,我要聽你唱歌。”

夏雲竹無奈地看看他,輕聲唱了一首歌。

利比文皺著眉頭:“怎麼好像是。。。”

夏雲竹笑:“是搖籃曲。”

利比文撒嬌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夏雲竹柔聲笑道:“你看你現在這麼任性,好像比桐兒還小呢。讓你別亂動你還偏動,傷口裂開來怎麼辦。”

利比文輕輕撫摸著她的手,忽然笑了笑,笑容中滿是傷感:“小豬,你知道嗎?我現在想起以前的事情,記得最清楚的反而是那些每天都做的事。我們在一起寫作業,你做飯我在一旁陪著你,你疊衣服我在旁邊搗亂,我沒有把東西放回原處被你說,訓練回來你捏著鼻子把我的衣服扔到洗衣機裡,我被你記過罰睡沙發,早晨抱著你一起賴床,晚上要你唱歌給我聽。。。”他嘆口氣,臉上帶著恍惚的笑容:“當時那麼普通的事情,現在想再來一次卻不可能了。”

夏雲竹柔軟的心像被刺了一下痛,臉上的哀傷緩緩散開。她垂下眼簾沉默半晌,抬起眼時已恢復了平靜,低聲道:“當時只道是尋常。”

利比文看著她的眼睛,臉上有一絲感悟,喃喃道:“當時只道是尋常。。。”短短的七個字,道盡了無限的遺憾。他沉默半晌,晃晃她的手撒嬌道:“我背上疼,裡面疼,哪裡都疼,再給我唱歌。”

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方暮遠看見夏雲竹握著利比文的手看著他,臉帶笑容,嘴唇一張一合,像是在唱歌,唱完了又微笑著說了些什麼。她這麼看著他,目光很。。。溫柔。埋在他心頭的那根刺又冒出來,他不禁問自己,她有沒有這樣看過均兒和墨兒?有沒有這樣看過我?

方暮遠在門口垂頭靜立片刻,走開了兩步,又快步走回,敲敲門進去,走到夏雲竹身邊,雙手扶著她肩頭,看著病床上的利比文笑問:“感覺怎麼樣?”

利比文笑笑:“沒問題,謝謝。”

夏雲竹抬眼詢問地看著他。方暮遠笑道:“均兒他們來了,和桐兒在一起。”

“我去看看。”夏雲竹看了看利比文,站起離去。

方暮遠把她剛才坐的椅子拉開,施施然坐下:“謝謝你。”

利比文給他一個嘲諷的笑容:“謝我什麼?謝我救了我兒子!?”

方暮遠淡淡一笑:“謝謝你沒有死。”

利比文收回臉上的微笑,看著窗外,目光深邃:“我不會死的。”他現在怎麼能死呢?他可不想一個人在那邊長久地等待,現在雖然也是孤單,可他還能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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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靈均和夏淡墨擠在夏疏桐的病床上,兩個大女孩兒圍在床旁邊,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個沒完。夏淡墨捏捏夏疏桐的胳膊:“阿哥哥,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