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四川的奏報。這軍中的將帥一點悔改沒有仍舊黷貪懈玩!倭什布在奏摺中說,勒保等將帥與前相比,前一陣子雖有所收斂,但現在已故態復萌,川楚教匪比去年更加猖撅。嘉慶聞報大怒。

可是,正當嘉慶帝要再整軍隊的時候,兩個更讓他震驚的奏摺擺在他的面前,一個是初彭齡參劾巡撫伊桑阿,一個是揭發吏部書吏舜。兩個案子直把嘉慶帝氣得差點吐出血來。

伊桑阿在過去任山西巡撫時因斥罵手下,暴虐屬員,勒索無厭而被罷官。嘉慶帝對他寬大處理,流放他到伊犁,後來又把他從伊犁召回,親自接見他。伊桑阿在皇上面前痛哭流涕,說:“奴才若不侮改,豬狗不如。”於是嘉慶帝又讓他去貴州做巡撫。

初彭齡在奏摺中說:“伊桑阿市經蒞任,便故態復萌,因沿途州縣供應不周,即肆口謾罵;州縣辦差稍不如意即行撤回;又將黔撫衙署全行拆改,添造置房數十間,耗銀六千餘兩,又不發作,以扣繳養廉不足為名,勒令各府幫貼;甚至縱容家人逞威作勢,索取屬員門包;更有甚者,於石峴之戰中,其駐紮銅仁,並未親赴軍營,卻誑報上陣殲敵,掃蕩逆剿,全境肅清,騙得交補議敘。”

另一個奏摺是劾揭吏部書吏竟然欺矇上司,私用印信舞弊,愚弄五部堂司乃至侍郎尚書,吏部京兆相爭一事,任書吏顛倒是非,變動案例。

兩個奏摺,擺在案頭,令嘉慶帝惱怒異常,可又覺得無從治起。治軍隊恐無人任帥,治朝廷,恐朝中無可當大任之人。正在憂愁時,朱珪登殿奏曰:“皇上,如今再不能手軟了。軍中,雖然可令那些瀆職將帥戴罪立功,可是他們確是除貪婪淫樂之外,剩下的只有昏庸無能,如果再對他們放縱,實在於國不利。教匪之亂,絕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且皇上初政剛一年,去歲誅殺和���綸�笱裕�蠣癯瓶歟��瞬�。�緗癯磷腋雌穡�拔鄹�苤�縉�鍾興闌腋慈賈�疲�噬暇�豢捎淘ヒ源��釔湫緯墒僕廢骯擼�又醒氳降胤礁檬嗆菪惱�蔚氖焙蛄恕��Ω孟裰鍔焙瞳|一樣。”

朱珪的話,說到了嘉慶帝的心坎上,於是道:“朕正要整治中央、地方及軍隊,可一時黜去如此眾多的大吏,新人從何而出?”

朱珪道:“臣想皇上最擔心的是軍中帥才,臣保舉一人可擔此任,此人叫額勒登保,舊屬勇將海蘭察麾下。胡齊崙挪用軍餉饋送於諸將帥,唯獨額勒登保拒而不受。其軍中運餉之困難,也都由其自行籌辦,從無藉口為難。近二年來,諸軍無不畏縮不前,而唯有額勒登保左突右擊,而且從不虛冒功勞。額勒登保不僅是善戰的勇將,而且還是廉潔謹慎的官吏,這樣的人一定可以做領兵統將的元帥。經略之職交於此人,南方教匪可定矣!——至於中央官員可選賢任能,不拘一格,要善於發現新人;地方大吏,更不足慮也——也不必慮及太多。”

嘉慶帝此時覺得洪亮吉確有愛君之誠,於是首先下詔釋放洪亮吉,決心重新舉起剔除積弊、革新國政的大旗。剛好,此時京師大旱連月無雨,皇上多次禱雨未應,哪知皇上赦洪亮吉回籍的詔書剛下,京師即普降大雨,連月之旱,一夕解除。嘉慶帝得此效驗,立即大刀闊斧地整頓起來。

首先處理了軍隊的一批舊將,詔逮勒保,判斬監候,明亮逮京問罪,永保擬處斬,後詔免斬流放。秦承恩重新處置,與宜綿、慶成等一起皆遠戍伊犁,其餘貽誤軍機之大小將官亦俱受懲處。同時授額勒登保經略印信,軍隊從此開始轉人節節勝利。不過勒保明亮又復起用。

對伊桑阿則立即斬首——這是嘉慶親政後從快懲處貪贓大吏的第一個案例。

對吏部書吏舞弊一案,嘉慶帝也毫不留情,吏部尚書書琳寧被革去協辦大學士及尚書職務;吏部傳郎範建豐、錢鉞亦被革職;軍機大臣劉權之亦交都察院嚴加論處,兵部尚書兼順天府尹戴衢亨